血魔忽然一僵。是孽魔喀扎斯在行动,它跳到了血魔胸口,爪刃一左一右,深深刺了进去。自爪刃送入的股股紫光猛烈烧灼,溢出股股白烟。
高德大喜,乘胜追击,切断连接着脑袋的血红光丝,砍掉臂腿,将其大卸八块。等毛绒绒的灰软泥怪重新出现时,地上已经只剩脑袋和臂腿全无,还开膛破腹的六臂血魔。
“这家伙有两颗心脏三个肺呢……”
毛绒绒好奇的打量残骸,“难怪这么厉害,哇……烧起来了!”
残骸无火自燃,升起股股浓稠白烟,里面隐隐有红光盘旋。
高德想到了什么,退出血魔步卒躯壳,让自己的软泥怪躯壳拉出长长触须,将白烟中的红光裹住。
片刻后,红光尽收高德手中,他有了明显感觉,自己的魂魄之下又多出了什么东西。
红光盘旋转动,像是无形的手在编织,转眼编织出一只六臂血魔,和之前一模一样,但只有个轮廓。
“血魔狂怒者/残缺,”高德从编出轮廓的光丝中读到了这样的标签,看来又多了个杂兵级别的手办。
“这玩意是什么?恶魔的残魂吗?这是把它收伏了?“毛绒绒真是个好奇宝宝,对高德的认识又有了变化。“原来你真是魔王啊。“
高德没理会她,这算什么宝箱?多个六臂血魔的手办有什么意义?
正在失望,这只狂怒者竟然自己动了。
它就像气球一样向神殿里飘去,高德止住了控制它的念头,跳进血魔步卒体内,跟在它身后。后面又多了只灰扑扑的软泥怪,一蹦一跳的跟着。
神殿就是寻常的震旦样式,中间是供奉主神的台座,此时是空的。两侧的长台上还有若干从神,摆着的神像千奇百怪,都已残缺得看不出本来面目。
血魔狂怒者飘到主神台座上,骤然定住,再层层褪色,直至凝结为一尊雕像,同样残破不堪。
高德从血魔步卒中跳出来,软泥怪身躯探出两条小短腿,努力挪到台座上,再跳进狂怒者的身躯。
“哇——!”
毛绒绒的灰软泥怪正在撞血魔步卒,以为自己也能进去,神殿……不,整座原野所在的天地都猛然震动了一下。
软泥怪抬头“看”天,又叫了起来:“落下来了!星河落下来了!”
神殿的天花板只剩小半,天顶一览无遗。四色彩光汇聚成的星河仿佛剥离了一层,朝着大地急速垂落。那是极为稀薄,仿佛轻纱的一层,但压下来难以言述的恐怖之力。软泥怪身上的灰光急速闪烁,拉成虚影消散,毛绒绒竟被压得感知溃灭,当场GG。
“啊哈……”
台座上的雕塑变回血魔狂怒者,胡乱伸展着臂腿,两侧长桌上的神像轰然垮塌,散作冉冉白烟。
“原来是这样,”融于狂怒者中的高德骤然获得了无数信息,让他对混沌圆盘和圆盘里的空间有了更多了解。
可这完全解决不了眼前的问题啊!
感知回归现实,高德抱着胳膊,冷眼注视晕倒在床上的毛绒绒。他开始认真思考潜入江湖创建丐帮,让这家伙和她的姐妹们劫富济高,养活自己和高苗的可能性。
常羊山,山巅上正与魔王奋战的刑天们生出异样感应。
四周沸腾的云海平静了许多,远处那片片正在郁积的阴霾正在消散。
祖山天庙里,端坐在社稷之座上,如女神雕像般的女皇微微动了。
仅仅只是那浓密的眼睫眨动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