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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一日,地下一年,五百多天前,兜率宫门户松散,让猴子闯进去一顿祸害,五百多天后,守门的新童子还没桌子高,却严肃得很,摆出一脸六亲不认的架势来,谁来也不许直入。
龙女笑眯眯的也不恼,见小童儿生得肥胖可爱,还抖了抖人家那肉嘟嘟的小下巴,又捏了捏肥肥的胖脸,叫他自去通禀。
童儿被捏的两眼一汪泪,袖着手嘟着嘴巴气嘟嘟往里走,结果没走几步就嚎啕大哭,两手一扎做大鹏展翅状肉颠颠奔进去了,嘴里奶声奶气的喊:“师兄快来呀!仇人打上门啦!她掐我!哇……”
嚎啕而去,把金头揭谛看得目瞪口呆,劝阻不及。
龙女却不甚介意,笑眯眯的等着。
不多时清风翩翩来迎,怀里抱个娃儿,正是那没桌高,脸上还有泪痕,手里捧个红果子,见了龙女气哼哼,趾高气昂的伸出肥嘟嘟的小胖手一指:“师兄!就是他们!”摸我下巴,还掐我!
清风在老君驾前许久,与善财龙女自是熟人,见是她来了,自己也伸手抖抖没桌高的肥下巴,笑言道:“这么一块儿香宝宝放在外面,师兄也想掐怎么办?来,见过龙女姐姐。”
那没桌高皱吧起一张可爱的小脸,委屈的不行,抽抽搭搭喊了一声:“龙女姐姐。”便一脑袋扎到清风怀里,留给大家一个小肥屁。
把龙女逗得嘎嘎直笑,又忍不住伸出手去,戳了几下,惹得小童儿在清风怀里扑腾起来,挣扎着下了地,远远跑开,躲在廊下柱子后面,再也不肯出来了。
见肥娃儿跑了,龙女略觉遗憾的啧啧嘴,因有法旨在身,也不多闹,跟清风互相见礼后,龙女独身一人跟着清风进了兜率宫,留金头揭谛在外候着,免得他跟进去叫老君看出端倪。
揭谛被龙女这性子惊得一身冷汗,此刻站在廊下和那没桌高大眼瞪小眼儿,小童儿捧着果子探头瞪他,揭谛弯腰露出一个谄媚讨好的笑,没桌高这才扭头一哼,不再看贼似的看他,自顾自啃起果子来,吃得汁水四溅,腮帮子鼓起好大一块儿,更显肉嘟嘟了。
揭谛也心累,牙疼。
进得宫来,老君正在,刚巧新出了一炉丹药,老头儿正撅着胡子美滋滋,龙女见了老君,躬身一礼,把来意说明,把老君心疼的一嘬牙花子:“不拘什么?都要?给谁啊?”
龙女冰雪聪明,自是晓得猴子跟兜率宫那场恩怨,只做不知。
菩萨面子不好回驳,见龙女要得急,太上老君也没多追问,拿出一匣子玉葫芦,扣扣搜搜的各色丸子装五粒,递与龙女。
待龙女走后,老头儿一咂摸嘴,觉得事情蹊跷,静室一坐,掐指一算,却原来他的仙丹又被孙猴子给当糖豆吃了,几乎气个半死!恨恨的运了半天气,只是西行之事乃佛祖吩咐,他不好插手,也只好丢开手了事。
幸好神仙心宽,等老君再架起一丹炉,就把这事儿抛在脑后了。
龙女在这里满载而归,出了兜率宫,跟清风和没桌高依依不舍挥手作别,被揭谛领着又直直按落云头,奔两界山唐僧师徒而去。
再说菩萨,待揭谛领着龙女出门,略一思量,便收拾一番,袖里乾坤装了,要出南海去寻敖玉。
谁知去唤木吒,却见木吒在房中睡得鼾声如雷:昨日法力耗尽,又没及时修炼,此刻已然自动入定修炼去了。
菩萨只好舍了徒弟,叫二十四诸天守好门户,自坐莲台,出普陀山,直奔蛇盘山鹰愁涧。
待到了地方,菩萨余怒未消,身边也没个随侍,只得自己站在莲花台上运了运气,道:“敖玉,敖玉何在?”
那小龙吃饱喝足正在酣睡,忽闻有人唤他,声音还比较耳熟,一时间只觉得后脊背发凉,腿脚发软,立刻翻波踏浪,跳出水来,化作人形,踏了云头,到半空一看,果然是菩萨!
略害臊的小白龙有些面红耳赤,低头拜道:“小龙见过菩萨。蒙菩萨解脱活命之恩,在此等候取经人。不知菩萨此来所为何事?”
敖玉心中忐忑,不能因为偷吃凡间一匹马,就取消了我西行资格吧?没听说人品差不给名额啊。
菩萨也懒得跟他废话,手一招,“随我来!”
他也腻歪再跟小白龙解释了,再说下去,天都黑了,这一天两天的耽搁下去,一百年他们也到不了西天!取个屁经,几个徒弟带着金蝉子此世的骨灰盒回长安算了!
菩萨气盛,小白龙也不敢多问,腾云驾雾以人身,追随观音菩萨直奔唐僧师徒二人所在而来。
待到得瀑布跟前,敖玉忍不住一缩脖:咋,还真要找我算白马的帐啊?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