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毫无寸进,甚至亦有性命之忧。
可是这个他真没招哇,每天三遍求老天爷,也不管用,恨得他连叫哪吒失忆的法子都想拿来用用了!
太乙吧唧喝口酒,凑过来低声道:“前阵子我老师不是跟着他们去挑那个~的人选,我也跟着去了,看看能不能给我徒弟找找机缘……”
观音听到这儿,手就是一抖,一把攥住太乙的胳膊,低声急语道:“你这是作死!”
太乙眼泪哗就下来了:“我不作死!我徒弟就得死!”,他恨恨不平的道:“你知不知道,这孩子这么些年,寻死过多少回!你以为他是淘气去捅了我的炼丹炉嘛!你以为他是好奇才吃了那来历不明的果子和仙丹的嘛!这孩子每一日活着都是活受罪!”
观音听了,也泄了气,但仍道:“可是你不是不知道这事儿关系有多么重大,但凡再有个差池,其事不成,众人把过错推到你头上,你又待如何?你死了,你徒弟一天都活不成!”
太乙抹了把眼泪,嬉笑道:“我又没干别的,就是大家在探查那位的投胎经历时,我偷偷在各个时空搜了些资料,”他如释重负地拍拍胸口玉石所在的的位置,感慨道:“终于叫我在这位,”,太乙做了个“庄”的口型出来,“这位的地盘儿找到了这些东西!”
菩萨奇道:“那儿的人,还能治心病心魔?”
太乙吱啦喝了口酒,笑嘻嘻的道:“治,治的好着呢!好多跟哪吒一样经历的孩子,有过什么皮提爱思帝的,有法子,也有药,都能治。”
菩萨听到这儿,也松了口气了,道:“那你弄到药没!”
太乙摇摇头,叹口气,道:“哪有那么容易,我能影印些书来看,就已经是手快了,要是带东西回来,你觉得你今天还能再见着我?”
菩萨就斜着眼睛打量他:“师兄,你就说吧,你今天找我,到底有啥事儿。”要是为了哪吒的胳膊,不等他回来,这老东西酒一醒就得跑!
太乙心一横:“我想叫他帮帮哪吒!”
啪地一声,孩子们回头望过来,见是菩萨的酒杯,掉在地上,碎了!
那日之后,孩子们只看到观音面色铁青,他们就被远远地遣开了,就连赵五都被装在花盆里,叫木吒抱走了。
两位前辈坐在后山凉亭里,低着头,商量了好久,直到哪吒趴在哥哥怀里,不安地睡了过去,太乙真人才面沉如水地走了出来,从木吒怀里接过徒弟,骑着仙鹤归去。
观音一个人在凉亭里坐了很久,徒弟们也不敢去打搅,便各自散开,各司其职去了,只有还没化形的赵五,此时最是悠闲,但是他却有点儿不敢回后山跟师父待着,愣是抓住了大黑的胳膊,叫他把自己带到山门前,守门去了。
庄凡不知他眼中的神仙竟也惦记着求他办事,正一心一意带着徒弟们向西天而去,那太乙真人不知是被观音劝住了,还是另有打算,亦或是不敢在西行之路上做个拦路的冤家,竟也一直没有来找庄凡。
赶了有五六天的路,在庄凡心中盘算,他们此时应该是过了等同于西藏的地界,眼前突然见一高山,正值深冬,冰雪厚重,整整封了一座山,八戒便道:“师父这是浮屠山哩!”
庄凡便知这就是那乌巢禅师的所在了,因为此人明明认识悟空,偏做不识,最后还作诗隐晦讥讽过大圣,庄凡对他印象颇深,只是不是什么好感觉,唯有厌恶罢了。
庄凡便道:“咱们是爬过去,还是绕过去?”他是不想和那种藏头露尾的人打交道啊!
猴子看了看,此山占地广大,正堵在路上,若要绕,怕不是一月有余,只是此时冰天雪地的,山路难行,爬起来更危险些,一时也有些犹豫。
只听八戒道:“师父,此处有个乌巢禅师,向前也曾劝我与之修行,这人有个大巢,平日便住在其中,不若我去寻他,问问路?”
庄凡本不欲与此人见面,但是他们此时行的急些,刚巧冬日到此,无奈之下只能与之打些交到了,便拿出一本菩萨写的心经,递给八戒,道:“那便去吧,这本经书,乃是观音菩萨所赠,八戒且送予那位禅师,作为劳烦他的谢礼吧。”
八戒应了声是,接过经书,飞身上了一朵胖嘟嘟的小白云,晃晃悠悠走了。
看得庄凡直揪心,皱了皱眉,忍不住跟猴子道:“你三师弟不会掉下来吧?”
猴子摇摇头道:“师父多虑了,八戒学的乃是天罡三十六变化,比我的地煞七十二变还要厉害些,此等腾云小术,更是不在话下,怎会掉下来了。”
庄凡一想也是,这才略微放心些,叫悟空收了雪爬犁,把几件轻巧行李叫焦糖糕担了,准备过山。
不多时,果然见八戒带着一位禅师,踩着云头飘然而来,见了庄凡拜道:“见过圣僧!”,又道“我读多心经多年,今日托圣僧的福,竟然能得一部菩萨手书!真是三生有幸!”
又弯腰拜过,庄凡不欲与他啰嗦,乃直接道:“我师徒急着西去,不知禅师可有熟悉的路径过山?”
禅师又道:“圣僧如此诚心求经,想那大雷音寺虽路途遥远,却也有终到之日了!”
庄凡哪里肯与他打什么机锋浪费时间,摆出一张失望脸,“既然禅师无路,那我等告辞了,那本菩萨手书经书,禅师尽管收着好了!”
乌巢禅师听了,好不尴尬,忙道:“有的,有的,请圣僧随我来!”
就此不再啰嗦,转身上山,果然有条冰雪消融的小路,长满奇花异草,又有果子飘香,更有麋鹿猿猴,青鸾彩凤,出没期间,庄凡看也不看一眼,一门心思向前走,那禅师但凡想慢下来两步,与圣僧聊聊风景,说些闲话,庄凡便很是粗鲁地打断道:“贫僧忙着赶路,失礼了!”
乌巢禅师碰了几次壁,惹了一鼻子灰,自觉无趣,终于安静下来,不再试图搭话了。
不多时,果然出了浮屠山,山外又是一片冰天雪地,庄凡领着两个徒弟,急匆匆与乌巢禅师告别,见前方依旧是广阔平原,大雪覆地,仍旧拿出爬犁来,师徒三人坐好,一抖缰绳,飞驰而去。
那乌巢禅师见人走得不见踪影了,乃摇身一变,脚踩莲台,跃至空中,与徒弟会和,却不是观音与木吒,还是何人?
菩萨皱皱眉,诧异道:“这唐御弟唐三藏,今日吃了爆竹了?怎么态度言语如此之冲?”
木吒道:“可是冲撞了师父了?”
观音道:“那倒是不曾,只是我想着他们在冰雪中赶路快两个月了,想叫他们到这浮屠山看看景儿,休息一下,他竟不接我话茬,硬邦邦的,着实与前些时日见到时不同。”
木吒笑道:“想是方才师父装扮的太过悠闲,叫圣僧这等急着赶路的人心中妒忌了吧?”
菩萨咂咂嘴,摸摸袖中又回到自己手中的经书,带着徒弟回到了紫竹林。
庄凡却不知那乌巢禅师是菩萨变得,只因原来书中也没写,他正稳稳当当地坐着,拿着一个小本子和一只炭笔,搜肠刮肚地回忆着西行沿路遇到的妖精,只是不知怎的,原本倒背如流的一本西游记,庄凡竟然觉得自己记忆慢慢模糊了起来。
最后,庄凡心一横,有多少记多少,大不了错了到时候再看:没遇到算妖精运气好,遇到了直接找妖精上司,来一个灭一个!
反正他有他大徒弟呢!
师徒三人继续赶路,天气渐渐回暖,白日正午冰雪消融,晚间天寒地冻,倒比前些日子更觉难熬,焦糖糕也开始跑不快起来,每日行进的距离短了不少,敖悟忘更是在庄凡怀中睡得人事不知,已经有好一阵子没醒过来了,为此,他还特意叫悟空去了一趟紫竹林,问问龙女,看二徒弟这个状态对是不对。
龙女传回信来,乃道无妨,却是敖悟忘这是要进入下一个生长期了,此次睡醒之后,敖玉还要再长一些,人形化身也会变大,但是却不会再遇到冬日,就日日昏睡了。
庄凡听了悟空传话,这才放下心来,任由敖玉去睡,也不再试着喂他吃的了。
可怜这师父之前一天到晚担心徒弟不吃不喝会饿死呢。
这一日清早醒来,终于路上再无冰雪,那爬犁如此用了一冬,身上磕碰不少,猴子很是爱惜,好好地收拾干净,收了起来,备着下一个冬日再用。
自此师徒三人,悟空便真的成了行者,八戒也只能自己迈开腿跑步前行,只有庄凡,还有焦糖糕可骑,只是到底不如雪上滑行速度快,走得渐渐慢了下来。
这一日终于又见一处山脉,不似寻常,悟空前去哨探,乃是八百里黄风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