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白龙脆脆地道一声,“知道啦师父!”
转身化作白龙,一溜烟儿跑了!
那圣婴大王被突然化人的悟忘吓了一跳,最后见他竟然化身为龙,腾云驾雾地走了,不由得目瞪口呆,紧紧盯着小白龙远去的身影不放。
悟忧看见了,撩他道:“三师兄,你也不是没见过二师兄化身,怎地还如此惊讶?”
那圣婴大王脸一红,想说自己就是没见过,怎地了,嘴上辩解道:“这不是见二师兄今日走格外急一些,好奇嘛……”
悟忧听了,十分理解地长长地“哦~”了一声,也下了马,牵着焦糖糕走开了。
红孩儿低着头,嘴都气歪了。
哦个头!
庄凡在那边唤道:“八戒,过来给师父烧火!”
红孩儿连忙收了表情,乐颠颠跑过去帮忙。
真八戒在高老庄为了一口饭,认劳肯干,砍柴搭灶生火这些活计对他来讲都是小菜一碟,故此往日都是他给师父打下手,庄凡也是喊惯了,等喊完了,才明白过来,心道坏菜了,真八戒在他怀里呢!
那妖精能跟他徒弟一般能干,会生这个火?庄凡可不信。
果不其然,等庄凡辛辛苦苦把柴禾搭好,那假八戒瞅了瞅,也不去点火石,一口真火喷上去,呼地一下子,连个反应时间都没有,全部柴禾都化成了灰!
庄凡呆呆地看着那灶,里里外外啾啾黑。
假八戒呆呆地看着唐长老,唐长老也被熏黑了,一张脸上就剩俩眼仁儿是白的了。
悟空正蹲在庄凡身后掏干粮,被那火光吓了一跳,把师父往后一拽,庄凡没反应过来,一屁股坐蒲团上了,正跟大徒弟来个对眼儿。
猴子猝不及防,叫黑脸师父吓得“妈呀”一声!
悟忧刚去拴马了,听见声音以为打起来了,结果跑过来一看,也唬一跳,扭头问那假八戒道:“你干啥啦?咋把师父脸给弄成这样?”
悟空伸出手指在师父脸上小心翼翼戳了一下,见蹭自己一手指黑灰,万幸刮完灰,师父露出来的脸还是白的,就问道:“师父,烧坏没有,脸疼不?”
庄凡一张嘴,噗地一下,吐出一口黑烟,咳嗽两声,道:“无事,莫紧张,就是熏了一下!”
那假八戒吭吭哧哧地道:“我也没干啥,就师父让我烧火,我就喷了一口真火上去,这些柴禾就冒了一股子黑烟……”然后就这样了。
他也不是故意的!
庄凡安抚他道:“无事的无事的,师父等下洗漱一下就好了,八戒,你再去给师父弄些柴禾来好不,要干的,这么粗的树枝就行。湿的点了会冒烟,太细火力不旺,太粗不好着!”
庄凡心道,这红孩儿毕竟是牛魔王的儿子,自小大概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这辈子或许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指使他干活呢!
红孩儿听了,连连点头道:“师父,我记得了,你放心!我去去就回!”
说罢跳起来,连那假钉耙也没拿,连蹦带跳地往不远处的林子里去了。
把人成功支走了,庄凡又丢出俩蒲团来,道:“都坐吧!”
猴子这功夫才有了闲心,看一眼师父的脸,噶叽一声就笑抽过去了,庄凡无奈地看着大徒弟,心说好好一个大圣,谁能想到笑点这么低。
猴子笑得手脚酥软,挣扎着把水盆拿出来,又在里倒了清水,拿出澡豆来,道:“师父,快洗洗脸噗哈哈哈哈……”
一边笑,一边抱着肚子滚到一边去了。
庄凡十分无奈,扭头看儿子,问道:“爹爹好笑么?”
悟忧板着一张小胖脸,一本正经地使劲儿摇头,道:“不好笑不好翘噗哈哈哈哈……”
也笑歪在垫子上了。
庄凡摇摇头,心说这孩子的笑点绝对是被他大师兄传染了,低头一瞅八戒,噗嗤一声,他也乐了。
原来白胖胖一只小白猪,在他怀里被连累的,也给熏得啾啾黑,要不是小黑豆子眼睛闪闪发亮,庄凡都找不找眼睛在那儿。
是挺好笑的,师父坏心眼儿的想。
庄凡先把自己脏了的外衣脱了下来,又招呼悟空过来,叫大徒弟把水微微加热了一下,把小胖猪放盆里给他洗了个脸,怕八戒冻着,拿帕子一顿呼噜擦干,又揣回了怀里,然后自己洗脸。
等脸洗完了,擦干净,重新拿了外衣穿上,抬头一瞅,眼前还是那俩,不止假八戒没回来,就连说去如厕的悟忘也不见踪影,心中纳闷,问猴子道:“你二师弟,叫你指派出去干嘛了?”
猴子刚才笑得脸酸,这会儿摆出一张无辜脸,捏捏腮帮道:“哪有,不是说去方便了?”
庄凡无奈,心说就会装傻,又问悟忧道:“干嘛叫你三师兄变成这样?”
悟忧正在抱着一小袋子红枣吃得欢,也无辜脸道:“师兄自己就那样了,不关我事!”
庄凡一人一个脑镚儿,道:“淘气!”
又道:“枣子少吃几个,等会儿吃饭了!”
八戒在师父怀里一听见“枣”这个字,顿时馋了,哼哼唧唧探出头来,冲着悟忧叫唤,悟忧也不小气,抓了一把放师父手里了,又问悟空道:“大师兄,你吃不?”
猴子懒洋洋道:“来两颗!”
庄凡摸摸八戒脑门儿,喂他吃枣,突然觉得不对,把小胖猪从兜子抱出来,奇怪地道:“胖胖,你帽子呢?”这变成原型,紧箍给变没了?
八戒呆呆脸瞅着师父,尾巴甩甩,哼哼几声:胖胖就胖胖,明天就胖给师父看!帽子被那个小妖精偷走了!
庄凡啧了一声,听不懂,只好把小猪又装回去,继续喂,怕小猪被枣核卡着,还把核抠出来,再给他吃。
悟忧神秘兮兮地道:“爹爹,我知道,我跟你讲!”
凑过来,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通小贼偷帽子的故事。
庄凡一皱眉,心道不对啊,这帽子他怎会不知,想要拿下来那是千难万难,他可不信那红孩儿有那个本事,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八戒的帽子摘了。
说到这儿,他倒是想起被那黑熊精甩飞的帽子了,心中不觉有了点想法。
只是,庄凡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悟忧道:“你是说,那个,啥,他带的……”是八戒的帽子?
他还以为那红孩儿是自己变个帽子出来带的呢!
这孩子,遇到他们师徒可真是倒了大霉了!
说到这儿,假八戒抱着一大堆柴禾呼哧呼哧的跑回来了,一边跑,柴禾一边掉,远远地就喊道:“师父,你看,这柴禾可行?我弄得好多啦!”
那顶嵌金花帽,正在那假八戒头顶苟延残喘,也不知这红孩儿去了哪里弄柴禾,把那帽子的布料刮得七零八落,跟个黄色扫把一样,在他头顶飞扬。
八戒在师父怀里委屈地抽噎一声:他的帽子!
庄凡看着红孩儿,心里满是同情:帽子衣服都刮破了,全身上下哪哪儿都是破口子,鞋子上满是大泥巴,衣服上还沾满了干枯的苍耳,脸上脏兮兮的,混满了汗水,黑一道白一道的……
庄凡心说,不就是想吃口唐僧肉,明抢就是了,好好一个身娇肉贵的妖二代,干啥还要给肉票家干苦力啊,太惨了这也!
红孩儿已经跑到跟前了,哗啦把柴禾一丢,用破破烂烂的袖子一抹脑门儿上的汗——
庄凡阻止不及,一捂脸,不忍心看。
果然,就听红孩儿“哎呀”地喊了一声,胳膊拿下来,汗没下去,脑门儿上被苍耳划的都是红凛子。
眼见着红孩儿眼圈儿都红了,马上就哭了,庄凡想着,还是小孩子呢,倒不忍心起来,连忙道:“快过来叫师父瞅瞅,别摸,会肿的!”
庄凡不哄还好,一开口,红孩儿站那儿,哇一声就哭了,庄凡赶紧对大徒弟道:“快,拿个盆子装点儿清水!”自己起身去看那小哭包。
猴子不情不愿地又拿了个盆出来,因为不喜欢红孩儿,还特意拿了个没用过的新木盆,心想着,等这妖精走了,转手就扔了!
猴子气呼呼把水盆端过来,自己弯腰捡起柴禾去生火,结果一瞅,都是枯木烂枝,干是很干,但是都朽透了,火一撩就没了,不由得叹口气,转身对正在给红孩儿洗脸的庄凡道:“师父,师弟捡的柴禾不能用啊,咋整?”
红孩儿被庄凡撩了一脸水,心说怎么不能用了,他挑的可仔细了,正想反驳,冷不防庄凡给他抹了一脸澡豆,用大手把他小脸一揉,他就乌鲁乌鲁地说不出话来了。
庄凡仔细地给红孩儿洗脸,避开了他额头上的小口子,不在意的道:“没事,实在不行,师父那里好像应该还有一点儿碳,你找找,搜搜底儿,今天将就用吧!再去弄,怕是来不及了。”
说着顺手把自己的手持丢给悟空,转身对红孩儿道:“把头低下!”
如今红孩儿脑袋上带着紧箍,庄凡的狗熊胆子莫名的就壮了,完全把这小妖精当成了普通小孩儿。
红孩儿乖乖听令,庄凡撩起清水,把他小花狗脸儿洗个干干净净,又拿了帕子给他擦脸。
嗯,虽然是个假八戒,但是白白嫩嫩的,也挺好摸,庄凡把红孩儿脑袋顶上的破帽子整理了一下,打量打量,觉得还行,能将就,便习惯性的“吧唧”在小胖脸上亲了一口,道:“好了!干干净净的多好!”
顺手又拿出一套衣服和鞋子来,道:“身上的都破了,把这个换了吧。”
就当刚才开路和砍柴的工钱吧,孩子那么小,辛苦半天,也挺可怜,不能勒索童工,庄凡心道。
都是八戒的尺寸,反正现在这孩子也是八戒的身形体量,到底合不合适,他就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