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帐篷里, 黑漆漆的。
小被子里, 暖洋洋的。
庄凡搂着他的小观音, 两只手在观音背后悉悉索索地不知道在干什么。
略痒。
观音忍了一会儿, 到最后忍无可忍,埋在庄凡胸口,气呼呼地道:“在干什么呀!”就不能好好地安静一会儿,让人家害个羞嘛, 后背痒死了!
傻蛋!
庄凡把手缩回来,捏着个什么东西, 乐呵呵地递到观音面前,用一种很轻的语气小声儿地道:“不眴,你看!”
观音觉得自己薄薄的眼皮前,出现了一点儿亮光, 他疑惑地睁开眼,望过去。
一只金色的花儿,重重叠叠地开在他的眼前,花心里, 是一点真火点燃的微芒, 散发着温暖却炙热的光线。
什么呀,观音看着那朵花儿,嘟囔道,“明明我们都喜欢莲花, 干嘛折一只月季给我?”
月月月季?你在说什么月季??
庄凡捂住心口, 觉得中了一剑!
好痛!
他吭吭哧哧地道:“在那个世界, 这个花儿叫做玫瑰,是用来送给恋人,表达爱意的。”虽然真的是月季,但真的并不叫月季……
庄凡用了个法术,把那用金叶子折成的一朵玫瑰,忽然幻化成好大一束,捧个满怀,往观音怀里一递:“不眴,送给你,一百四十四朵玫瑰,代表我爱你生生世世!”
可惜,不是真正的红玫瑰,只能用这金叶子,勉勉强强应付一下,话说他这个折纸的手艺,还是在老家带孩子练出来的呢。
观音被沉甸甸的金玫瑰砸晕了,气急败坏地道:“沉死啦!快拿开!”
好大一捧金子,他猝不及防,正被敲在脑门儿上。
庄凡手忙脚乱地把花儿收了,见观音正在揉额头,很是心疼,连忙过去给呼呼,“吹吹就不疼了哦!”
傻瓜,观音心里想,嘴角悄悄抿起,笑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去戳庄凡,“哪里学来的招数!”
庄凡呵呵笑起来,去叼他,道:“那个时候,恋人们每年要过好几个情人节,男孩子们都要给自己的心上人送玫瑰,节日那天,满大街都是卖红玫瑰的,恋人们手拉手走在街上,怀里都会捧着花儿。根本不用学,看看就会了。”
观音想了想那种情形,很是羡慕,小声儿地道:“真好啊……”
他问,“恋人是什么意思?”是相互依恋的人吗?还是指夫妻?
庄凡凑到他耳边,道:“就是相爱相恋的人,比如你和我,我们就是一对恋人!”
观音的脸羞得红红的,忽然他想起庄凡刚来的时候,一心惦记回家,不由得心中忐忑,他问:“你还想回家吗?”
他揪着庄凡的衣服领子,不知道自己想听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不回去?他对那世父母的深情还在么?
回去?他对自己的表白是认真的么?
这个问题,庄凡的答案一直没有变过,他笑嘻嘻地摸着他的后背,道:“要回啊,总要带着你这个丑媳妇,见见我爸妈啊!”
观音的一颗心,叫他弄得七上八下的,听到最后忍不住捶他:“你才丑!”
庄凡赶紧低下头啾啾他,道:“小观音最美!世界第一好看!”
观音拿鼻子哼他,道:“哼,你才没有觉得我好看!有一次王母身边小仙女来灵山送琼浆玉液,你盯着人家瞅,眼睛都看直了。”
害得他以为金蝉喜欢女子,偷偷地换了女装,一穿好多年。
哪知这次他回来,竟然说喜欢男子......
真是叫人生气。
庄凡脑子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来有这么一段旧事,但仍然很快速地喊冤:“冤枉啊,我一颗心都系在你身上,什么仙女神女,那都是过眼云烟啊!”
观音伸出手来掐他,嗔道:“瞎喊什么 ,那么大声,外面听见了!”
庄凡呶起嘴,求亲亲,道:“我亲亲过了,盖章了,你就是我老婆啦!”
观音忍着羞,在他嘴上飞快地啾了一下,捂着脸道:“好啦!快收回去!坏人!”
庄凡特别不要脸地又去回啾,被观音挣扎着伸出一只手,把他的大脸推开了。
臭流氓就拿胡子去蹭人家手心,把观音痒得不行,恨恨地道:“再闹我回去了!”
庄凡一听这个,就立刻老实了,把观音的手盖在自己脸上,叫他摸自己的络腮胡子,问道:“老公帅不帅!”
观音问道:“什么叫老公,什么叫老婆?”
庄凡就故意做个怪样子,很严肃却很滑稽地道:“小娘子,相公帅不帅?”
观音笑着捶他,都笑出眼泪来了,嗔怒道:“你才是小娘子!”
庄凡便道:“我刚来这里,一直想着见你,心里还管你叫观音姐姐哩。”
观音气得去捏他的嘴,道:“不许瞎喊!”
今天观音出门急,就是一身白色的单衣 ,头发松松散散地披在身后,容貌秀丽,姿色端庄,眉眼之中却不失英气,红唇微抿,面容嗔中带些薄怒,好看极了。
黑漆漆的帐篷里,绿眼睛庄凡呆呆地看着他的小观音,忍不住气血上涌。
噗!
鼻血喷了出来!
观音吓坏了,连忙去堵,惊慌失措地道:“是我刚才太大力了么?怎么流血了?怎么办?”
庄凡忙安抚道,“不碍的不碍的!秋天天气干,时不常的就上火,流个鼻血去去火,挺好的,不怕不怕。”
一边按了几下迎香穴,把血治住,一边找了手巾来擦。
啧,火气太重了。
庄凡不敢再造次,拿出葫芦到了些清水,把自己脸擦了,收拾完了,躺下来,跟观音安安静静地说些没营养又甜度超高的废话。
不知不觉,外面天就亮了。
庄凡看看时辰,道:“我要起来去做饭了,你再躺会儿?等下跟孩子们一块儿起来吃早饭?”
观音摇摇头,道:“我出来很久了,又和你在这里待了这么久,虽然借着夜色,不会有很多人看见,终归不好,我先走了,过几日再来。”
庄凡见观音要走,心里抽痛,把他搂在怀里,长长地叹口气,道:“不眴,你等我,等到了灵山,取回真经,修得正果,我得了功德,便带你离开,你再等等我,好不好?”
观音抽噎一声,小声儿道:“好!”我一直等你,只要你回来就好,不要叫我空等。
庄凡松开怀抱,捧起观音的脸,仔细的盯着他瞧,好像要把他的小观音刻在脑海里。
观音叫他看得直抖,眼睛忽闪忽闪地眨着,颤巍巍地唤道:“金蝉……”
两人在这静谧的黑暗中紧紧相拥,再不想放手。
到底庄凡心里又一丝清明,他松开好似窒息了的恋人,又轻轻去吻他带泪的睫毛,小声儿道:“宝儿,要记得想我,知道嘛?每天,每时每刻,都要想我!”
观音被他松开,好好地喘了一大口气,气哼哼地小声儿道:“才不想你……”
庄凡用鼻子去蹭他的鼻尖儿,恶狠狠地道:“敢不想我,弟子便要反上普陀山了!!”
观音惊恐地用手捂住嘴巴,明亮的眸子慌乱地看过来!
庄凡满意地一笑,道,“好乖!”
揉揉他的头发,坐起来,把观音也抱起来,给他整理揉了一晚上的衣服,道:“可还能走?要不要我抱你上莲台?”
观音懒洋洋地靠着他,闻言斜斜地瞪了他一眼,也不说话。
庄凡赖皮地道:“你不说话,是不是还可以再留一会儿?”
被捶了一顿。
两人在秋日微薄清冷的天光里依依惜别,观音到底把那束金玫瑰都拿走了。
他踩着莲台,升上半空,垂眸望去,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色和尚,正遥遥地向他挥手,嘴里无声地唤着:“不眴,要想我……”
观音忍不住心中酸涩,落下一滴晶莹的泪来,随风而坠。
那泪于半空中闪烁生辉,庄凡见了,伸手一探,抓住了,缩回来摊开手一瞧,是一颗晶莹剔透的琉璃心。
庄凡看着那小小的心,一边笑着,一边落下泪来,拿出个荷包来,把那小小的琉璃心装了,贴身带在脖子上。
庄凡心里高兴,收拾了他跟观音约会的小帐篷和小被子,一大早的,就开始给孩子们烙肉饼,做红烧肉,小鸡炖蘑菇,土豆干炖大鹅……
满满登登香气扑鼻地做了一桌子菜,回头才发现,一个素的都没有,最后只好做了个凉菜,到底也炒了一大碗肉冒儿拌进去了,拿法力加持着保温,他自己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满身的油烟味,再配上自己这邋遢的造型,真的眉眼看了。
孩子们一夜好眠,早上最先起床的,是要帮着师父一起做饭的八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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