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下午要开会所以没办法陪你,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嗯。”
钱小沫不愿多说,又继续望向窗外,眼神空洞无光,可连荣麟知道她在看什么。
他不甘心地离开了。
一阵秋风吹来,雷铭站在车外,似乎早已经冷得麻木了。他淋了三天的雨,钱小沫就站在窗口扣了三天的窗框,现在木质的窗框上都有她指甲的抓痕,细小的木头碎屑还残留在她的指甲里。两个人的痛苦,早已经深深地连在了一起!
路边忽然停下一辆黑色轿车,秦浩然手里拿着伞和雷晴两人走了下来,急忙跑向雷铭。
钱小沫能看见他们,但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雷晴和秦浩然想带雷铭走,连拖带拉,雷铭也纹丝不动。雷晴似乎急了,挥手打在雷铭的胸口,急躁地跺着脚,嚷嚷着什么,雷铭依旧像是雕塑似的,一动不动。
“走啊!为什么你还不肯走……”
钱小沫呢喃着,双手着急地撑在窗框上,探出了身子,一滴冰冷忽然打在她的额头。
又下雨了!
钱小沫缩回了身子,秋雨淅淅沥沥落下,秦浩然赶紧为雷晴撑开了伞,雷铭却依旧站在雨中,湿漉漉的头发和衣服紧紧黏在他身上,勾勒出他骨瘦如柴的身材,如果不是极度强硬的意志力,雷铭根本不会撑到现在!
雷晴更急了,抬头望着楼上,她不知道哪家哪户才是钱小沫住的地方,目光带着审判和诅咒之意横扫而去,将整栋大楼都讥讽斥骂了一番。
“雷铭……”钱小沫心疼地噙着泪水,声音都在颤抖,“对不起……对不起……”
“钱小沫!你听好了,我爱你!”雷铭忽然大喊出声,惊得钱小沫心猛烈一颤。
“我爱你!哪怕我也恨你,怨你,可是我还是爱你!不可救药、不可自拔地爱着你!”
雷铭的呐喊声穿透雨雾,掷地有声地落入钱小沫的心里,整栋大楼的人都为之一惊。
“不不不……”钱小沫后退着摇着头,双手紧紧捂着耳朵,“你要是知道我根本不再贞洁,你要是知道我早被连荣麟……你绝对不会原谅我的!你不会……不会再爱我的!不会!雷铭……原谅我,我说不出口!伤你千万遍的话,都不及真相来得痛苦!我不想你知道……”
“小沫!”钱小湘的声音猛地在她身后响起,是惊恐,是诧异,是难以置信!
钱小沫惊愕地转身看着她,一对水雾雾的眸子里闪烁着被人看穿的惧怕。
“姐……”
“你……你刚才说什么?”钱小湘大步走来,满脸铁青,“你和连少爷……你……”
“……我……”
“钱小沫!你什么时候……你是有夫之妇,居然还在外面搞男人?”钱小湘逼近钱小沫,恍然大悟,“我这才明白……我这才明白!我还说为什么连少爷对你好,我还以为你们是很要好的朋友,我想着你已经结婚嫁人了,万万没想到……原来你是他的情妇!”
钱小沫极力摇着头解释,“不是不是!姐……事情……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你告诉我,还能是什么样?”
钱小沫犹豫了,“我……我不能……我说不出口……”
“钱小沫,你今天不告诉我,我马上出去告诉爸妈!”
“不要!”钱小沫急忙拉住了她,被逼无奈得泪眼汪汪,“我说……我告诉你……可是你答应我,不要告诉别人!爸妈不可以,雷铭更不可以!”
钱小湘皱了皱眉,勉强点头应下。
于是,在雷铭一声声“我爱你”的呐喊声中,钱小沫将事实真相和自己的困惑全部告诉了钱小湘。而在她讲完所有的故事后,卧室里死寂得可怕,钱小湘脸上毫无血色,双唇也是一片乌紫,她心中坚守的某种信仰,全部崩塌了。
“连少爷……连荣麟他居然对你做出这种事!”
钱小湘义愤填膺地低吼出声,气得是脸红脖子粗。
“小沫,那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
钱小沫无奈地点着头。
钱小湘诧异地蹙了蹙眉,“可是我拿给你的母婴杂志上,不是有一本有介绍过产前亲子鉴定吗?我记得,是可以用抽取绒毛或者羊水验证的方式,来判断孩子的爸爸是谁。你每天都在看杂志,从来没有看见?”
钱小沫愕然了,瞪圆了眼珠子,拼命地摇着头。
“怪了!”钱小湘托腮呢喃着,“杂志给你前,我有时候无聊会先看看打发时间,我记得很清楚,明明有这个的。因为当时连荣麟问我在看什么,我告诉他了,我还说现在医术科技真发达,我记得的……对,后来连荣麟还把这本杂志拿去看了,第二天才给我让我带给你的……对对对,是这样的,我肯定没记错!”
咚的一声,像是捅破了窗户纸,也像是一颗心落入了无底的深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