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士兵闻听,猛然抬头,见曹文诏端坐马上,冷冷地注视众人,众士兵不由一激灵,急忙挺直身体,抱拳道:“督帅。”
曹文诏用马鞭指了指众人厉声喝道:“你们随曹某征战已非一日,大同会战打过,京畿之战打过,蒙古之战也打过,可是刚才却如刚入伍的新兵一般,面对敌人,连枪都拿不稳了,你们对得起你们拿的军饷么?对得起大帅在你们身上付出的心血么?”
听曹文诏呵斥,一名军官抱了抱拳苦笑道:“督帅,非是兄弟们不敢杀敌,实是对面的敌军跟咱们以前遇到的敌人完全不同,他们根本就是送死,兄弟们杀的手都软了。我们是战士,不是刽子手,这些人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兄弟们实在不忍下手了。”
曹文诏闻言冷冷一笑:“你们是战士,不是刽子手,你们不忍杀这些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敌人,可要是让这些人冲到你们面前,被屠杀的就是你们!是你们自己的命重要,还是敌人的命重要?这里是战场,你们不杀人,敌人就要杀你们!”
说着曹文诏用马鞭指了指那名军官:“你!马上带着你的部下给老子滚回到第一线,若是还像刚才那样,老子就砍了你的脑袋!”
接着曹文诏又冷笑对众人说道:“你们要是想死,我不拦着你们,但是你们就算死,也得死在第一线,不要连累了别的兄弟。滚!给我滚回去!”
那军官不敢言语,向曹文诏抱了抱拳,随即率领部下重新回到第一线。
曹文诏这番训话可谓及时,被训斥的士兵终于想明这里是战场,在战场上是不能顾忌敌人是不是没有还手之力的。
而且他们终于想明,敌人没有还手之力只是因为敌人没有冲到自己面前,如果敌人冲到近前,那谁死谁活那不一定呢。
想明在战场上不是敌死就是我亡,士兵的手终于稳定下来。
这些士兵及时稳住心神,令已经出现险情的第一线迅速稳固起来。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眼见清军一拨接一拨不停地冲锋,曹文诏的脸色越来越严峻。
清军真的是在玩命了,曹文诏很清楚,清军的主将这是在孤注一掷,就是要把自己的部队牢牢地拖死在这里。可以想见,自己面对的只是一支杂牌部队压力就这么大,祖大寿和陈国柱那两个方向其中一面必有清军的主力部队,如果那两面清军也是如此不计生死的拼死突击,祖大寿和陈国柱是万万挡不住的,即使李定国和孙虎头增援过去,怕是也挡不住清军这样不断的冲击。
曹文诏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多少次举起望远镜了,前线五十步到两百步之间布满了清军士兵和马匹的尸体,无数伤者躺在地上翻滚哀嚎。
而明军这一面也已经开始出现伤亡,由于大量尸体的阻碍,严重干扰了士兵们射击的视线,而清军借着尸体的掩护,越来越靠近明军的防线,在五十步的距离内,清军的弓箭已经拥有了杀伤力,尤其明军皆是身着布衣,几乎没有任何抵御作用,许多士兵被弓箭射杀,伤兵也越来越多。
用力握了握拳,曹文诏沉声喝道:“传令炮兵进行炮火覆盖,不必吝惜炮弹,将前方给我炸平,另外让重炮部队的队长到我这里来。”
“是!”亲兵接令,急忙传令去了。
少顷,炮兵队长匆匆赶来,曹文诏也不多话,将望远镜递给他,指了指前方说道:“敌军主力距离我部前线大约五里,你敢不敢把重炮压上,攻击敌军主力?”
那炮兵队长举起望远镜向前方观看了一会儿,迟疑道:“督帅,重炮要是前压,倒是可以打到敌军的主力部队,不过重炮前压,步兵也得跟着压上保护炮兵,那样一来,敌军的火炮也能打到我军,卑职觉得有些得不偿失。”
曹文诏闻言默默点了点头。明军和清军的火炮虽然威力相差悬殊,但射距却相差不多,明军的火炮射程是五里左右,只比清军的火炮远一里多一点。
如果作战双方只是火炮对射,明军射程多一里,那自是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可现在双方并非是火炮对攻,清军出动的是骑兵,明军不可能把笨拙的重炮安排在第一线,直面清军的骑兵突击。在炮兵的前方以及周围必须安排步兵进行保护,可步兵布在炮兵的前面,就会遭到对方火炮的攻击。
虽然清军的火炮威力小,可是那也是炮,就算炮膛里打出来的是石头,也会要人命的。
那炮兵队长自是不敢违抗...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