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洒向地面,如果可以,我宁愿用自己的生命换回曹明哲。可是我目前能做的就是看着他坠向十五层下的花岗岩地面上,在那声沉闷的声响里,看他血液和脑浆四溅的场面。
时间很短,比坐电梯短太多。我的大脑还在悲痛和麻木中,曹明哲已经极度接近地面了。恐怕更惨。他居然坠向酒店楼前的几根旗杆。我已经崩溃了,我无法想象接下来的一幕,我无法想象如何面对曹明哲被戳穿,挂在旗杆上的情景。
突然。曹明哲滑翔机般下坠的姿态起了变化,在即将戳在旗杆上的一刻,曹明哲的身体在半空中做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扭转,从正面朝下变成背朝着大地。并且在与旗杆接触的一瞬,曹明哲竟然奇迹般的抓住了旗杆的顶端。
我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两只手突然握住。无声的喊出两个字:抓住。
酒店的旗杆看来是某种极富弹性的材料制作的,比如玻璃钢或碳素材料。而且曹明哲真的如我所愿抓住了它。我看见曹明哲下坠的身体急剧减速,旗杆的顶端则被他的体重和速度拉向地面,如一张弓。
“松手!”我的上半身完全探出阳台护栏,盯着几乎可以踩在地面上的曹明哲,发出最声嘶力竭的吼声。
夜已经很深了,深冬的冷风吹净了地面上的一切杂物,也把仍在外游荡的人吹向能给他们温度的地方。我的声音应该穿的很远,绝对能传进曹明哲耳朵里,但也只有他这个喜欢冒险和不怕冷的人能听得到,除了他之外,街上连条流浪狗都没有。
我看不见曹明哲的表情,可是我看得见他的举动。他没有松手,旗杆也没有断掉,被重力拉到极限后,旗杆突然向上反弹起来。
曹明哲的身体就像一根被飓风吹上天空的稻草,划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弧线向我这边飞来。
我探出身体,张开双手,看着那个渐近的人影,心已经紧张的要碎掉。
旗杆的弹性没有我想象的好,尽管曹明哲的身体被弹到了酒店大楼这边,但是没可能弹到十五层楼的高度。在十层左右高度,曹明哲与酒店大楼的外墙做了一次亲密接触。
力量还挺大,我看到他的身体撞在酒店大楼外墙上,然后向外倒去。不过曹明哲没有摔下去,就好像酒店大楼外墙上有一个合适的把手,曹明哲一只手抓住墙上的把手,两只脚作为支撑物,上半身完全向外仰着,看着上面的我。
冷风中,我的脑袋和我的身体一样僵硬,看着下面曹明哲黑乎乎的身影,我已经麻木到做不出反应。不知道该为他的精彩表演喝彩,还是向下吐一口唾沫。
我已经确定曹明哲死不了,他不是受刺激想不开跳楼,他在给我展示他的超能力。尽管我的心仍紧张的哆嗦不成个儿,但我更多在为自己担心。我的身体已经悬在阳台护栏外面,风向有点变化都可能把我吹下去。
曹明哲像一只猴子,最灵活的猴子,转眼就攀着几乎没有凸起物的酒店大楼外墙跳上阳台。
他从我身边跳进阳台时对我说了一句话:“你流鼻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