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越来越近,学校里的人越来越少。晚间时分,瓯医的4号教学楼里,只剩下寥寥两三个教室还亮着灯。最后一门考试之前,秦风突然没了吃晚饭的胃口,因为关朝辉给他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不需要出席后天晚上在沪城举办的微博娱乐盛典,瓯投会另外派人过去。这种单方面的安排,让秦风很是有些不愉快——这和他是否被架空没多大关系,主要是他觉得没受到足够的尊重,这件事,哪怕早半个月告诉他呢!要知道为了吹好这个牛逼,他可是连到时候登台讲话的腹稿都打好了,现在却突然打来电话,说不让去就不让去了。
秦风满腹抱怨,考试的时候也有点心浮气躁。
只写了40多分钟,秦风把整张卷子填满后,半分钟都不想多待,直接交卷走人。
然后他一离开,教室里就响起了一阵嘀咕。
“秦总无敌啊,这么块就写完了。”
“人家本来就是来混文凭的,考好考坏又无所谓。”
“我听说秦风《经济学史》考了96分……”
“废话,老师都把答案送给他了。”
监考老师拍拍桌子,没好气道:“不要交头接耳!名人也是人,有什么好议论的?”
底下众人终于闭上了嘴。
……
“老板,来碗牛肉面!”
“好!你先坐一下,马上就来!”
过了晚上7点半,秦建国面馆的生意稍微消停下来一些,但相比附近的其他点心店,还是热闹了不少。秦建国穿了件白色围兜,在厨房和客人的座位之间来回忙活着。随着十八中后巷那一大片旧房改造完成,沉寂了许多年的十里亭路,终于又焕发出了新的生机。那些新搬进去的拆迁户手里都有钱,整宿整宿打麻将,每天晚上出来吃宵夜,给秦建国带来不少生意。
秦建国听秦风说十里亭路一年之内肯定要彻底推翻重建,到时候拆迁征地,门面的话,一个平方起码能补三万块钱。秦建国原本还将信将疑,不过上个星期十八中搬走之后,秦建国就不由得动心了。他回家跟王艳梅一商量,两个人咬了咬牙,便拿自家的房子当地呀,向银行贷了一百多万,将这边的门面买了下来——不过也算秦建国运气好,这间门面房的房东,早些年就出国去了,不然换了本地人,还真不见得会愿意卖给他。毕竟拆迁补助的小道消息也并非什么机密,十里亭路前前后后、里里外外的住户们,早已收到风声。
过了片刻,秦建国端着餐盘,把热气腾腾的牛肉面放到了客人面前。
那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小青年,笑着问秦建国道:“老板,听说你是秦风的爸爸啊?是不是真的?”
秦建国做了几个月的生意,说话也学会绕弯了,他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微笑着反问道:“你说呢?”
年轻人见秦建国一脸油光,怎么看都不像是名人的亲爹,呵呵一笑,没再追问。
关于秦建国和秦风的父子关系,十里亭路这边的商户们基本都知道。所以秦建国面馆刚开张的时候,还有不少人闻讯赶来,就想“偶遇”一下秦风或者苏糖,但几个月过去,由于秦风和苏糖迟迟没有露脸,特地跑来追星的半大孩子也就渐渐变少了。而与之相伴的,则是秦建国面馆的口碑越来越好。有董建山这个大厨坐镇,秦建国的面馆,算是已经在十里亭路这一圈站稳了脚跟,只要来店里吃过的客人,基本上都没说不好的。
秦建国给客人上了面条,顺带又收拾了一下另外一张客人已经离开的桌子,端着三个空碗回到后厨,秦建国把碗放进油腻腻的水槽里,转头对刚摘下围兜的董建山道:“老董,你是明天早上的火车吧?要不你今晚早点走吧,这边我一个人看着也行。”
“我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董建山一米九出头的大块头,在狭窄的厨房里走动着,显得格外拥挤。他走到冰箱前,从里面拿出一盘猪肚和一盘酱肉,然后又走回到灶台前,煸炒了半分钟,两道下酒菜便出锅了。
董建山端着酒菜,走到外面坐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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