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份买回来不就行了?”
“不。”施晴摇头道:“这恰恰是我最担心的地方,股份外流本来就是一件风险极大的事。何况,我觉得这些人要拿集团的股份,并不只是收回赌债那么简单。”
“哦?何以见得?”秦朗诧异道。
“我现在只是有些怀疑,还不能完全肯定。”施晴沉吟道:“之前跟那个杜霸天谈话中,对方一语道破了我爷爷没有完成收回父亲手头股份的事,这种事只有内部有限的一些人知道,连我父亲都不知道,他能知道这些,肯定是有人泄密。”
秦朗眉头一皱,点了点头。
“况且,秦爷爷你当时也听到了。那个杜霸天让我去跟他赌,而且是拿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跟他对赌,输了,就输给他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您说说看,他始终盯着我们集团的股份,这难道还不值得怀疑么?”施晴道。
“听你这么一说,倒好像真有些不寻常的味道。”秦朗颌首道:“不过照你的意思去理解,莫非对方想把你们家族挤下台,从而占有杏林医药?可他一个玩赌的人,弄出这样的把戏,似乎没什么理由吧,除非他背后另有黑手。”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现在还不能肯定他背后到底有没有黑手,以及这黑手到底是来自公司内部,还是外部。”施晴叹了口气,“我打算明天去医院,看看爷爷。唉,如果爷爷能醒来就好了,只要他老人家一句话,任何阴谋都别想达成。”
秦朗目光一亮。
他有心想帮帮这个挺让他欣赏的姑娘,而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的爷爷醒过来。
这一点,他有一定的信心,只是还没确定她爷爷的情况,所以还不能完全打包票。
当然,秦朗也可以杀人,直接干掉杜霸天那些人。不过杀人容易,永除后患却很麻烦。杜霸天身后肯定还有人,或者说是势力,他自然可以不在乎,但施晴却不见得能对抗得了这些麻烦。
他不可能一直给施晴干保镖,所以不能给这姑娘帮倒忙。
“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医院看你爷爷吧。”秦朗点点头,指了指厨台道:“不过现在你得先做点吃的,我老人家饿一顿倒是无所谓,你这个小姑娘的身子,若是一晚上不吃东西,明天可别饿的头昏眼花,哪里也去不成。”
……
第二天是周末。
可能是有心事的原因,施晴起的比平常还早。
简单的做了些吃的,九点多钟的时候,俩人出门上车,直奔医院。
在暮光市第一人民医院的高级病房里,秦朗终于看到了施晴的爷爷。
这是一个身材高大的老人,头发花白,脸上的轮廓和施晴有几分相似,但也许是长期躺在**上的缘故,皮肤有些浮肿。
他静静的躺在那里,就好像正陷入酣眠,但实际上,他已经睡了好几年,从没有醒来过。
“爷爷,我来看你了。”施晴趴在病**边上,白嫩的小手儿,颤抖在爷爷的脸上轻轻的抚摸着,帮他梳理被枕头压乱的头发。
平时工作不忙的时候,施晴总会来医院陪着爷爷,她的姐姐也是一样,只是她姐姐并不在暮光市,来去不方便,所以来看爷爷更多的人,就是她。
每一次来,施晴都会跟爷爷说很多话,因为她坚信爷爷只是睡着了,睡的太香,只要她一直跟爷爷说话,总有一天,会把他老人家唤醒的。
施晴忽然唱起歌来,这歌非常怪异,是一首中药歌诀,一般人既不会唱,也没有听过。
但在施晴俩姐妹小的时候,爷爷却经常把这样的歌诀,当儿歌教给她们。
现在唱起这记忆中的歌诀,施晴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淌,眼前仿佛看见了爷爷拉着她们俩姐妹的小手儿,给她们买糖,教她们唱歌。
秦朗站在旁边默默的看着。
施晴对他爷爷的感情,有些打动到他的心。
如果说,这辈子最能击中秦朗心扉的是什么,那显然就是亲情。
一首歌诀唱完,施晴埋头在病**上,无声的哭泣,泪水很快就浸湿了**单。
秦朗叹了口气,走过去在施晴的肩膀上拍了拍,旋即仔细的打量起病**上的老人来。
刚刚来医院的途中,他已经从施晴的嘴里对他爷爷的病情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也清楚按照正常的医学观点,施晴的爷爷基本上不可能在醒过来。
但秦朗本身就是个超出常规的人,所以他并不觉得施晴的爷爷就一定无药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