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态依然良好。
但正因为少女的表现太过平淡,太过平稳。
反而才是整个领中枢性质的军事基地最不正常的表现。
郡主残疾。
这对任何一位置身于扎兹巴鲁姆家族羽下,追随扎兹巴鲁姆家族的贵族与骑士而言,都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或者说——糟糕透顶。
并非没有坐于轮椅、独臂、单眼的杰出领导人。
但一名原本才华横溢的少女突然之间如折翅之鸟般沉寂,在这样人生巨大的打击面前,会出现什么情况,谁也不敢保证。
贝迪亚切和他的小队已经领罚了——太阳系巡游,没有后勤,没有支援,没有补给,没有通信。
本质来讲,就是——去做一个星期星空海盗吧。
贵族领之间的军(谐)队伪装成星空海盗并不少见,但没哪个会不长眼去袭击重要贵族的船队。
九死一生,尸骨无存都可能,毕竟彻骨森寒的真空宇宙,什么都可能发生。
人们不会置疑皇帝如何,但辅佐皇帝的人,一定会遭到参谏。
清君侧。
本来所谓的火星贵族领就像一个个国家对立或联合一般。
如果不是这三日来里斯芬一直守护着希依,想必少女早就接受了别人的车轮挑战,然后在“失手”下,被杀死吧?
霜极级?
在一领精锐,狼骑,特种骑士,骑士世家和军人贵族世家遍地的扎兹巴鲁姆领,这种英才真的不缺。
霜极之下,根本没有进入伯爵大人直属的狼骑或特种骑士队伍之中的资格。
霜极成连,熔殇成队,渊戮亦数。
没有这种底蕴,扎兹巴鲁姆伯爵凭什么作为实权伯爵却可以与侯爵相提并论?
军人世家的底蕴,不在一家,而在一领。
蕾穆丽娜暗评伯父穷兵黩武,并非空穴来风,而是事实如此。
也许同龄时,没几人能与希依一较高下,少女的天资如此。
但,年份和经验差距同样巨大,一年,便是一个新世界,于武人,从来如此。
“是郡主。”
“……”
“郡主!”
当众人看到平日里黑白裙示人的少女带着平静的笑容,坐在由忒芙爱乌推着的淡蓝轮椅出现在众人面前前时,有人激动,有人沉默,有人立刻大声问好。
郡主身残身而心未死。
人是很奇妙的生物,只要希望没有死,便总可以激发出无穷的动力。
紫粉发的少女淡淡地挥着手,向每一个经过的,向他行军礼的少年或青年军人问好。
((我们都是受立场束缚……))
蕾穆丽娜看着眼前一个个带着勇武与英气的少年少女,青年男女,想到了未来她也要像伯父一样把他们送上战场。
((即使某个人无视自己的立场想要打破,也不会得到众人的信任,))
“洛……忒芙爱乌,去那边。”
((即使某个人想要打破立场而没有力量,也只会得到黯殇的终局,))
当蕾穆丽娜注意到所有的军人和后勤,行政和武备人员看到那支原本插在郡主头上的黑水晶发簪出现在忒芙爱乌发式上,都露出了“理应如此”的表情。
但,没谁会记得洛里莎亚的发簪是什么样子。
((就如记忆中的娅赛兰,那个“美好”的“和平”——没有“未来”。))
蕾穆丽娜看到了褐肤的少女手持汉剑,和三名唐刀少年对打,其间亦换过十字剑,斩马剑,细剑,长枪,匕首,周边并不时有激光线条闪过——那是模拟的狙击干扰。
曾经的那件黑水晶手链,并没有出现在希依的手腕或脚踝上,那便只有一个可能——她穿起线,戴在了脖子上。
“里斯芬……贝迪亚切他没有回来?”蕾穆丽娜问向还在自顾看书的黄发少年。
“哦,郡主,贝迪亚切他受罚怎么也得十天才行。”
少女敛眉叹气。
“可惜了。”
然后少女抬首,翠绿的瞳孔凝视褐肤少女,向对方伸出白皙细腻的手掌——
“希依,剑。”
少女提起汉剑,恭恭敬敬地走到了蕾穆丽娜的轮椅前,仰首单膝半跪——
少女郡主从少女卫女手中抽出长剑,锋锐雪寒的剑锋划过娇嫩手掌,带起娇艳的殷红——
带血的剑锋轻点黑发少女两肩,在黑蓝军服上晕开两处暗紫深红——
“希依-林,”
“拔剑于过去之人,持剑于现在人之,斩剑于未来之人,”
“吾之剑,吾之枪,吾之盾,”
“吾将吾之真心,……,……生命与未来加诸汝身,”
“为吾披鬼斩魔,逆转乾坤,至时光洪流与空渺星宇而不死”
“纵万劫不复,四面楚歌,”
少女郡主一开始说得有些迟缓,但后来却言语坚决,而本单膝半跪的少女听到宣言,则颤抖着双肩,激动地接过染着点点鲜红的长剑,并死死攥紧生怕被人夺走,剑锋划过手掌,鲜血染红剑身,立剑身前,少女抬首——
如一道千百年来人类征战史上数不尽的血与伤——
“我之主蕾穆丽娜-扎兹巴鲁姆,”
“守剑于阳海之始,行剑于天宇之下,抱剑于黑谷之虚,”
“我之心安之所,生死归处,”
“我希依-林,将为主披鬼斩魔,逆转乾坤,至时光港湾与空渺星宇而不死”
“纵身死魂灭,神散骸空,”
“宁死不降,命战不止!”
归剑于鞘的黑发黄瞳少女这一瞬间绽放刺目的aldnoah光芒。
ps。欢迎来,我蕾穆丽娜不爱你吧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