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听说美术系的气质美女像草原_上的牛羊一-样多,我去的时候还特意打扮了一下,抓了头发,结果半头美女都没看到,只有老白一个人满脸胡茬在画室里赶作业。
杯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您说的成群结队的美女呢?还牛羊--样多?您说的是可可西里的野驴吧?都快死绝了,巴扎嘿!
老白没功夫跟他贫,他让杯子陪他呆会,晚上一块吃饭。
杯子无聊在画室里乱转,猛--抬头,看见一幅油画,觉得有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老白说,那是毕业的一个学长画的,听说是喝醉了之后瞎画的,但是无意中被系主任看到后却惊为天人,说终于看到了一-幅有灵魂的作品!为了让所有人学习,特意挂在画室最显眼的地方。
老白一边抽烟,一边淡淡地说。
“听说那学长现在开出租呢....我不是说开出租不好啊,都是挣钱...你明白我意思。“
杯子说我明白。
学校不让抽烟,不过那会儿除了他俩没别人。于是他也摸出一根放在嘴边。
有人说:并非男人不喜欢哭泣,只是用吸烟代替罢了。这话说得真他妈好。
老白说他们很多人都看不懂这幅画哪里好。但看久了也能隐约感觉到的确有点不凡之处。
杯子虚心请教:“这破画到底哪里不凡啊?这画的是人啊还是一坨猪大肠啊?忒抽象了吧?”
老白让杯子就盯着看,看一下午多少也能体会点。杯子差点把烟头捻他脸上。
那时候,杯子还没拿到老师封存的档案。如果我早一-点看到白领的档案,或者我能听老白的话,乖乖盯着看一下午的话,杯子也许能早-一点醒悟。
关于白领的后续报道,最终还是让杯子打听出来了。
老师受不了杯子老问,就告诉他了。
“那姑娘没死,我看到的其实就是一张艺术照,他爸摆着那照片就是想闺女的时候看-一眼。”
杯子问:“那白领出国了?去外地了?”老师说不是。
杯子纳闷:“那既不是死了,也不是在外地,难道就见不到面了?怎么会联系不上?用得着睹物思人吗?”
老师说,他爸没说谎,就是联系不上了,他们都不可能联系上。她在一个他们根本想像不到的地方。
老师说到这,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盯着杯子的眼睛看了好久,看得我俩都对眼了,才一字一句地说:“那一次,并不是梦。”
这句话的可能性太多,我不知道该怎么去想。
老师那时候送给杯子一个忠告,他当做箴言,至今记得:什么也不要去想,从来也不存在什么真相。
老师说:“我给你讲个事吧,不过你要记住,这个事听完就完了,不要做无根据的联想。”
杯子自然满口答应,只是没想到老师竟然讲的是这样一-件事。听完之后我才明白为何老师要告诫他:从来也不存在什么真相。
老师说,她还是大姑娘的时候,和杯子一样跟着自己的老师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