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这时张塞找到自己禀告道:“启禀经略相公,我的人方才发现有人从外翻墙入城的痕迹!”
章越一听顿时警觉,一旁的李夔道:“已经潜入城中了吗?这如何是好?是不是要将城中的番民尽数从屋中清出拿问。”
章越伸手一止道:“我们不清楚城中番民底细,如何拿问?万一动静太大,逼反了城内番人怎办?”
“那怎么是好?”
章越道:“这些细作入城必是做内应,要么放火烧城,要么是夺取城门,你们今夜派人散伏在街头,明日但见有任何人上街异动,不问情由当场斩杀!”
张塞称是一声,当即去布置了。
章越继续依在城头小睡,自围城以来,他其实已经有两天两夜没睡,但是很奇怪的是他却丝毫不困。
这个道理似乎是打仗的时候,会令全身肾上腺激素分泌,使人不知疲倦不知疼痛。
听说指挥淮海战役的名将曾七日七夜不睡觉。
此刻章越就处在这个状态,所以它靠在城头似寐实醒,耳边听着是全城的动静,除了他墙头上的宋军也多半是如此。
他们与章越一般披着毯子守在城头上,偶尔喝一口酒,兵甲就放在随身之处。
而到了第二日,鼓声响起,番军四面围城,以箭失向城头射去。
守卫外城的奚起当即将士卒们都排上城头,经过两日的激战,宋军也死伤了上百人,但眼见番军群起攻城,也唯有死守。
番军主攻的是城西,这里箭失如雨,章越也亲自带兵至西城督战。
番军的箭失射得又急又密,几乎令守城的宋军几乎探不出头来。章越身披两层铠甲赶至城西路途中,竟也中了两箭,幸亏每箭都只不过射透了一重铠甲。
正当宋军无计可施时,章越道:“还愣着做什么?将城下板屋拆开了,以板壁挡箭!”
章越说完,宋军们上下立即便动手拆屋。
板壁房的板壁一块块地被拆下,身为房主的番民们哪个敢说话,眼睁睁看着宋军拆屋。
板壁被拆下后直搭在城头御箭,而番军射来的箭失依旧又急又勐。箭失不断地钉在板壁上,好似一张蒙皮大鼓被人拿着锤子冬冬地在敲。
不过宋军的伤亡倒是小了。
两军一直战至午后,这时候城中突然有了动静。
章越没有理会城中,而是一直盯着城外的番军继续督战,过了一阵后,张塞匆匆地从步道登上城墙来道:“城中的细作都解决了。”
章越立即起身道:“带我去看看。”
章越来至城下,但见伏着十几具尸首,左右当场扒开这些人衣服,但见他们身上都带着刀剑及火药。
章越点了点头道:“全部都抛下城去!”
张塞称是一声将番军细作全部抛下城头,知道内应失败后攻城的番军士气大挫。
而正在这时候城外号角声响起,章越登城看去但见从河州的方向,一支着宋军旗号的兵马正在朝香子城赶来。
而城下的番军此刻则是阵脚大乱。
章越对左右道:“开城门,杀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