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吴德民点了点头道。
“哈,那正好,要不,我现在给您接接风?”胡玉才笑着说道。
“这都几点了,早吃过饭了,还接什么风啊?!老胡,你怎么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吴德民摇头笑道。
“哎哟,真不好意思,您看我这脑袋,这几天瞎忙忙活得脑袋都糊涂了,都忘了看时间了,实在对不住啊吴市长。”胡玉才一拍自己的额头,假意说道,实则这句话就是个引子罢了。
果然,那边的吴德民就品味出了他话里的含义来,皱了皱眉头,“什么事情啊?至于把你忙成这样么?”
“唉,这不是我们区公安分局局长赵剑的案子么,连带地政法口儿都闹了一个天翻地覆,市里赵秘书长带队这通查啊,弄得鸡飞狗跳的……”胡玉才装做不胜烦恼地道。
“嗯,这事儿我有略有耳闻,怎么,跟你也有关系么?”吴德民皱起了眉头问道。
“说没关系也没什么关系,不过,说有关系也是有一点儿的。毕竟,赵剑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下属,他犯了事儿,怎么说,我这个直管领导也是有责任的。更何况,现在在查北城区政法系统,这也是跟查我没有什么区别了。吴市长,你说赵秘书长这是干什么啊?他又不是纪检书记,又不是政法委书记,凭什么他张罗得这么欢啊?查得这么厉害啊?”胡玉才很是技巧性地将赵铭洲牵了出来。
因为他很清楚吴德民跟赵铭洲之间有矛盾,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如果能成功激起吴德民的怒火来个借力打力的话,或许,能解自己这一场未知的大噩也说不定。
毕竟,如果真要是下了狠心地去查,自己屁股后面的那些屎恐怕全都要被查出来——现在这年头,哪个当官的屁股后面没点儿屎?更何况,赵剑和顾忠堂可是跟自己有直接的关系的,如果被查落网,万一要是嘴不牢,直接把自己咬出来,到时候铁证如山,自己也只有提前跑路或是束手就擒的份儿了。
“这是组织上的安排,你不要发牢骚。”吴德民哼了一声道。不过,从这哼的一声里就能听得出来,他对赵铭洲是相当的不感冒。吴德民心底下一喜,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勾起了领导的怒意来。
“吴市长,都不是我说啊,您现在是分管全市公检法的常务副市长,他赵铭洲也仅仅只是一个分管党群口的秘书长而已,这事儿,能轮到纪检委、政法委查,能让您去查,也轮不到他赵铭洲啊,他这算什么啊?夺权啊?”胡玉才继续火上浇油。
“好了,牢骚太盛防肠断。这样吧,我在林海小区的家里,你有时间就过来一趟吧,我刚回来,还不算太了解情况,你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电话那边的吴德民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道。
“好,吴市长,我马上到。”胡玉才挂上了电话,握着手机,脸色浮现出一丝冷笑来,“想动我?赵铭洲,你还是有些嫩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