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圈儿人全都低下了头去,内心深处惶恐不已,一个个的都不敢抬头。匹夫一怒,溅血十步。天子一怒,流血飘橹。虽然李修奇不是天子,但在楚海市,他就是名符其实的封疆大吏,定人终身的第一巨头,触怒了他,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一个字,“惨!”
别的不说,那个田华还有现在的这个公安局办公室主任曹成海以及那群小流氓算是完蛋了,正中枪口,不被打个粉身碎骨那就烧高香吧。
“看起来,东城区**窝案查得还是不够彻底啊,全市的公检法系统也要真正地整改一下了。”李修奇转头望着一群低头站在那里的公安干警,眼中威棱迸射,缓缓地说道。
周围的那些公安干警听得心底下都是一寒,看起来,李书又要将眼睛瞄在公检法司系统尤其是公安系统上了,前些日子公安系统的一场公安大地震还余震未消呢,可倒好,现在恐怕又要来一场大地震了,而且还是十级以上的超级震……
想一想,都让那些有事的人恨不得马上脱了身这身警服,宁可回家种地去也不干了。
不过,倒是没有人深思过,这两件事情居然都跟林宇有关系,而且林宇还是直接导火索,想必,那些当初惹事的人,或者应该说是惹到林宇的人,现在必定是肠子都悔青了——就算是地狱里赵剑和顾忠堂那两个死鬼都不例外。当然,如果他们还有肠子的话。
“李书记,息怒吧。”这个时候,旁边的林宇走了过来,淡淡一笑道,递过了一枝烟去。虽然医院不让吸烟,但这两位又岂是普通人物?这个时候还是有些特权的嘛。更何况,周长河就在他们身后站着呢。
“这些混蛋、蛀虫,他们把人民赋予的权力当成了什么?公权私用,只为一己私欲,这简直就是王八蛋行为。”李修奇余怒未消地骂道。不过走廊里吹过来的过堂冷风一吹,倒也逐渐冷静了下来,接过了林宇的烟点上,挥了挥手,那些公安干警悄然间抹着额上的冷汗,各自散了。开玩笑,书记现在正在暴走的时刻,谁还敢留下来触他的霉头啊?就算是李修奇的秘书现在都不敢过来了,周长河也远远地“逃”走了,他现在可是不敢再在这里待着了,否则要是跟着吃了锅烙挨一顿臭骂,那可就犯不上了。
“这种现象其实是很普遍了的,你我都是心知肚明。只不过,有很多事情并不是搞一阵风就可以完全刹住的,这是一个长期而系统的工程。曾经的总书记在世纪之初不是讲过么,党在新世纪面临的两大历史课题,其一是提高领导水水平和执政水平,另外一个就是提高拒腐防变和抵御风险能力了,一时间的雷霆暴雨,只能解一时之渴罢了。甚至,如果搞得不好,都容易犯激进主义路线。”林宇摇头叹息着说道,给他打火点着了烟。
两个人都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来一口烟雾,现在走廊里的闲杂人等都已经被驱退了,再加上这个走廊里全都是特护病房区,目前就刘晓菲这间病房有人而已,其他的病房都空着,倒也不担心有谁偷听去两个人的谈话了。
“其实我也知道,并且现在党和国家都在整治这个问题,急是急不得的,可问题是,难道很多时候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发生却无动于衷吗?有时候,亲眼目睹这些事情,我这里,很痛,很悲哀!”李修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痛苦地皱了一下眉头,摇头长叹道。
“看起来,你已经完全把自己当成了执政党人了,而且是一个有良心的执政党人。在你身上,除了你的功夫之外,我倒是很少能看到点苍派的影子了。这是否可以说,你已经被执政党的思想信念给同化了?”林宇吐出口烟,笑着问道。
“我至始至终都是一个坚定的执政党人,虽然我出身点苍,但我更希望的是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以一个执政党员的身份,去实现自己的执政理念,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这与我是否出身点苍,并不矛盾。”李修奇摇了摇头,深吸口烟道。
“哦?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倒是想问问,难道你们门派培养你出来,就是为了培养一个坚定的执政党人吗?难道就不是为了给你们门派牟取私利么?”林宇似笑非笑地转过头望着他问道,同时向窗外弹了弹烟灰。
“当然不是,很多时间,在这个位置之上,自然是要为门派谋些福利的。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就比如,某些工程项目,就是交由他们去做的,可以说,在这方面,我插手过,也可以说是这是违反原则,不过,隶属于我们门派的那些项目工程公司,无论做什么,都是对得起良心,对得起老百姓,也对得起政府的。我敢用生命保证,他们所做出来的项目和工程,绝对要比那些只为了赚钱而红了眼睛黑了心的项目承包商要强十倍,绝对不会出现所谓的豆腐渣工程、王八蛋工程,于民有利、于国有利、于门派有利。我们更不像那些黑了良只为门派发展的诸如天龙门一样,是靠着弟子大肆地收敛钱财、刮尽民脂民膏来供养他们。这是良心,是操守,是原则,也是我们门派所坚持的正义。所以,我在以身为一个执政党人为荣的同时,更为出身于这样一个有原则的名门大派而骄傲!”李修奇望向林宇,颇有些激动地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不好意思,是我多心了。”林宇也为李修奇这番话动容,一时间肃然起敬,掐灭了烟头,向李修奇微躬一礼道,这是道歉,也代表着他的敬佩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