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这时候已经看出了一丝端睨来,皱了下眉头,转头过去先向着一群老百姓笑笑,紧接着,拍了拍陈庆才的肩膀,两个人走出了病房。
而黄江则略有些兴奋地望着林宇的背影,心底下就在琢磨着,“怎么林先生也在这里啊?看起来,这一次好像又有大仗要打了。”
毕竟,身为陈庆才的嫡系,他可是知道的,陈局背地里可是管林宇叫小叔的。而凭着以往的经验,一般有林宇在场的事情,那肯定都小不了,而且个顶个都是大事件,这一次,恐怕还指不定要出什么大事了呢。
他在这边怎么嘀咕倒是暂且不提,林宇和陈庆才就再次走出了病房,到了回廊处一处没人的地方,站住了脚,陈庆才给林宇递过了一枝烟去,替他打火点着,自己也点着长吸了一口,望着袅袅腾起的烟雾,他的神色有些凝重了下来。
“怎么,遇到什么阻力了?”林宇缓缓吐出口烟雾来,转头望着陈庆才微微一笑问道。
“是的。”陈庆才并没有半点隐瞒,点了点头,直截了当地说道。
“说说看,是什么阻力。”林宇转头望着他问询道。
“开发商,是常务副省长何腾岳的儿子,何飞扬。”陈庆才望着空中缓缓飘散的烟雾,苦笑了一下说道。
“常务副省长?哦,真是好大的官儿呢。何飞扬是他的儿子,看起来,也是一位非常强势的太子党喽。”林宇似笑非笑地望着陈庆才问道。
“可以这么说。何腾岳,人脉极广,势力极大,当初他是从国家发改委直接空降下来的,并且,看现在的趋势,他很有可能在今年换届的时候接任省委副书记一职,以后,如果不出岔子的话,没准儿还能升任省长或是省委书记。”陈庆才就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说道。不得不说,何腾岳确实带给了他沉重的压力。这位大人物,简直如同山岳一样,压在他的心头,怎么斗,这确实是一个大问题。
“呵呵,所以,你怕了?”林宇深吸口烟,抬头望着他,淡淡地问道。
陈庆才当时就跳起来了,“小叔,我是那样的人吗?如果我是的话,你会扶我到今天吗?我怕他?我怕他个鸟。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他算什么?就算拼着这顶破乌纱帽不要又能怎么样?”陈庆才跳起来叫道。
“淡定点儿,嚷什么嚷?我只不过是问问而已,你跳什么跳?再者说,如果你不怕,又怎么会轻易地放那个陆天明走?只是带走几个小虾米?”林宇伸腿就踢了他一脚,笑骂说道,不过轻松的神态摆明了他根本就没拿那个常务副省长当做一回事,刚才之所以这样说,也是逗着陈庆才玩儿呢。
其实说起来倒也是的,林宇这样的人,只要在这颗星球上,又能怕得谁来?就算再强大的普通人,哪怕是国家主席,在他眼里,说句不好听的,也只不过就是一个长得粗壮些的草,想踩的话,随意一脚就能捻灭了,一个小小的常务副省长,在陈庆才眼里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可还真就入不得他的法眼了。
“唉,小叔,您是超凡脱俗的牛人,可我们不是,我们做事,自然还是要按着世俗的规矩来的。这个常务副省长,确实带给我极大的压力,不过,我倒真的不是怕了他,而是想要真正地跟这位大神较量一下,扳倒他的儿子,为老百姓讨个公道,那就不能按照常规打法了,毕竟,他的能量那么大,稍有不慎,我怕的不是我头顶的乌纱帽,而是怕老百姓的利益受损,让老百姓受到伤害。毕竟,人民群众才是我们的执政之基、力量之源、利益之本啊。所以,现在我必须要好好地想一想,如何去跟这位大神去斗了。”陈庆才长叹了一声,终于向林宇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来。
林宇颇有些意外和感动地望着陈庆才,沉默良久,才拍着他的肩膀,感叹地说道,“庆才,你真是成熟了。”
“晕,敢情你一直认为我不成熟啊?你可是比我还小着十几岁呢,虽然你那么厉害。”陈庆才就翻了个白眼儿,哈哈笑道。
“不,我说的是,你确实在政治上成熟了,知道了什么是隐忍,也知道了怎样斗争,最重要的是,知道了你的斗争是为谁斗争,说真的,让我很感动,也很欣慰。”林宇用力揽了他的肩膀,微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