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这么想倒是有些一腔情愿了。事实上,这一次只要林宇来了,魏加就没打算“放过”林宇来着,必须要狠狠折磨羞辱一下林宇,才能让林宇知道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人上之人。
所以,他听说肖毅斌跟林宇关系好,也是几次三番地要把林宇带过来了。
见林宇不说话了,自认为林宇可能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情况,不敢再像年轻的时候那样意气风发跟自己对着干了,这才满意地哼了一声,打了个响指,“走吧,让你们这群乡下来的人,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豪华派对。”
说罢,上了车子,引擎一声呼啸,就在前面缓缓开动引路。
“妈的,这小子,还这个鸟样儿,什么东西啊?!”肖毅斌忿忿地道。
“要不,就别让宇哥去受这个气了。”何冰在旁边憋了半天,才跟蚊子一样小声儿地说道。
“哈哈,你们不会是觉得我太脆弱了吧?这么一个跳梁小丑挤兑我几句,就能让我退缩了?也太小瞧我了。”林宇摇头笑道,云淡风轻,根本不以为意。
“妈的,要不是我准岳父确实有事求到他,我真不想去了,还把你拉过来让你凭白受辱,气死我了。”肖毅斌愤怒之余,又有些歉意地望着林宇道。
“不是多大个儿事,跟上他的车子,我倒想看看,他今天晚上是怎么下茬儿想收拾我的。”林宇嘿嘿一笑道。
“其实,宇哥,你不是普通人,我也就跟您直说了吧。这事儿,其实确实是因我爸而起的。我爸不是开印刷厂的么,主要业务对象就是咱们省的一些大企业,对接他们的印刷包装等等。不过,现在生意也是越来越不好做了,不是十分景气。而我家的印刷厂,有些设备已经比较陈旧了,上些日子频频出事,还绞坏了一个工人的手,赔了不少的钱。所以,我爸一狠心,就花了一千万上了两台新彩印设备,并且,为了筹备我的婚礼,我爸给我买新房车子什么的,也花了不少的钱,结果,现在资金周转不开了,而银行贷款正好有两笔较大的款子也即将要到期了。不过,严格说起来,这并不算太大的事情,因为外面还有不少企业欠着我家的钱呢,尤其是省里的两家大企业,总共欠了我们家八百多万的尾款还没有结清,按照合同,人家只要在三个月以内结清就可以了,现在还有两个多月,但资金实在是周转不开了,所以,我爸就求人家能不能提前结款,但人家不干。这不是魏加也是印刷业的么,还是毅斌的老同学,而且他人脉也挺广的,据说正好有两个朋友就是那两家企业老总的子女,所以,毅斌就想帮家里一个忙,正好借着拍婚纱照的机会,求魏加帮忙引见一下,顺便再帮我们说说情,看看能不能先结一部分,解解燃眉之急,否则的话,没有资金,我爸的企业根本就开不了工,更别谈出货,更还不起银行的贷款,说破产就是个把月的事情。我们这才来林河了。魏加非要把你带上,我们,我们也实在不好拒绝,所以,这一次,也算是求宇哥帮个忙了。”何冰就咬着嘴唇,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同时头低得低低的,连抬都不敢抬。
毕竟,这件事情摆明了是要让来林宇受委屈挨挤兑的,可是天地良心,肖毅斌和她之前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要不然的话,他们就算再怎样,也不可能带林宇过来了,他们还不至于那样没良心靠“出卖”林宇来博取魏加的欢心以换取印刷厂的效益。
肖毅斌在前面也惭愧地一个劲儿狠咬嘴唇,如果他早知道魏加依旧是这么个揍性,也根本不可能还兴高采烈地去找林宇了。
林宇眼神一转,就已经看清楚了是怎么回事了,当下就咧嘴笑了,摆了摆手道,“瞧你们公母两个,跟犯了天大的错误似的,你们也不知道魏加是这种人嘛,更不是有意想把我摆到这上面来受辱的。其实,你们需要钱,跟我说一声就可以了,就算我没有,也可以帮你们张罗一下嘛,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个,咳咳,兰校长,很有钱,拿出个把亿替你们应应急,根本不算什么事儿。”
“不!”谁想到,肖毅斌跟何冰异口同声地摇头,坚决说不。
“怎么了?难我的钱就这么咬手啊?不好花啊?”林宇有些奇怪地道。
“林宇,我们欠你的其实已经够多了,这件事情,你就别费心了,我们能摆平。更何况,这也是一个难得的历练机会,人总要经历一些事情,经历一些起伏,才能真正的成熟,真正地长大。”肖毅斌认真地望着林宇的眼睛说道。
林宇看着他,笑了笑,就没再说什么,不过,心底下也是一阵油然感动。与他比起来,肖毅斌包括何冰在内,就是两个小人物而已,但小人物同样有小人物的自尊与尊严,他们是怕这样欠林宇越来越多,让自己变得越来越没有骨气,这跟与林宇之间的感情无关,只跟他们面对世界的态度和价值定位有关系了。
林宇最欣赏的就是这种潜在的风骨和气节,忍不住就点了点头,“好,也随你们。不过,你们也别赶我下车,这一次,我还真就跟这个魏加杠上了,就想看看他倒底是怎么显摆打压我的,当然,你们也放心,我不会坏你们的事情就是了。”林宇笑道。
“坏了也没事儿,这王八蛋这揍性,连我都恨不得揍他一顿。还不得不求他,真他妈的。”肖毅斌气忿忿地在方向盘上捶了一拳骂道。
“行了,别发牢骚了,开车吧,就当看戏了。”林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