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地,这件事情的性质不知不觉间可就发生转变了,由最开始的能源企业职工上访并冲进实体企业正常生产秩序,到后来的与政府发生激烈冲突,再到后来的与围观百姓因社会二次国民分配深刻矛盾引发的互殴,再到最后的由政府出头隔开民众,暂时平息纷争矛盾,可以说,中间这个过程惊心动魄,但赵铭洲他们处置十分得当,应对突发事件脑筋极为清醒,而且具有高度智慧,也让后面的林宇不停地点头,赵铭洲和陈庆才,还真是一对天生的好搭档,政治上也是越来越成熟,应对突发危机的能力也有着显著的提高了,都是大领导的料子啊
只不过,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双方的对抗情绪也是越来越严重,两边都打得激了眼了,尽管中间处被警察和武警已经排成了长长的人墙隔离带,阻止双方继续互相攻击,可是两边对抗情绪激烈,依旧相互间谩骂不休,隔空扔着石子砖头瓶子什么的,场面依旧有些混乱,但起码的,最中间处的那些能源企业的职工们倒是没有再把矛头对准政府继续冲击楚海汽车厂了,毕竟,如果没有政府的话,恐怕现在他们已经被周围那些愤怒的群众给淹没了,正是因为政府保护着他们,才让他们免受伤害,就算再没有良心,他们也不是傻子,如果现在再回去冲击楚海汽车厂,难保不会惹怒政府,到时候,一怒之下撤了警察,那他们可真就傻逼了,不得被人揍得跟猪头一样啊?!
所以,一时间他们被困在其中,但也并没有反过去再冲击楚海汽车厂了,不过,一时半会儿的他们也走不脱,因为外面围着的百姓是越来越多了,中间还隔着警察,他们想跑都跑不掉。
“现在怎么办?外面的老百姓因为社会深层矛盾的积累愈发深刻,现在也是越来越愤怒,如果突如其来地来一场大爆发,到时候,我们也要跟着遭殃了。”陈庆才紧皱着眉头说道,刚才的矛盾只是暂时转移了,不过,要是现在还不能马上平息事态,恐怕接下来,会酝酿成更大的风暴。因为老百姓已经是越聚越多,隔着三四条街了,并且,全市交通在这一片区域基本上完全陷入瘫痪状态,就算想走都走不了,想疏散人群也不容易,处置要是不得力,接下来,就会陷入更大的危机之中。
“没关系,这件事情我来解决,只不过,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一会儿就让警察紧急疏理出一条通道来,让这些人马上走,危机自然就解决了。”这个时候,站在他们身后,久不作声的林宇哈哈一笑道。
“嗯?林先生,您有办法?”赵铭洲和陈庆才都惊喜地望着他道,周围那么多人,他们倒也不再管林宇叫小叔,不是不好意思,而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再惹来诸多不必要的麻烦。要知道,人的嘴两张皮,怎么说怎么有理啊。要是真传出去市领导跟林宇是亲戚,那还真就不好解释了。
“你们往那边看。”林宇往远处的一栋大厦上一指道,赵铭洲和陈庆才抬眼望了过去,可是看了半天,也没看清楚那栋大夏怎么了,只是依稀能看到有人在上面走来走去的。
“不会是有人要跳楼吧?”陈庆才骇了一跳地道。
“跳你个头。”林宇哭笑不得地骂了一句,随后,就跑到了旁边的人群之中,突然间就是一声大叫,“我草,快看左边的劳动大夏,有人开始撒钱了,快跑啊,抢钱去啊……”
他的吼声也不知道咋就那么大,全场人几乎都听得清清楚楚的,不自觉地抬头向着远处一看,就看见劳动大厦那边,楼顶上,真的有人开始满天撒钱,一张张通红的纸票子从天上飘飘荡荡地晃下来,晃花了所有人的眼睛。
“那是商家在搞活动,不抢白不抢……快跑啊,跑慢了就没有了……”也不知道是谁就在人群中鼓动着,随后,开始有十几人、几十人、几百人、上千人,最后是无数老百姓们都疯狂地往那边跑了过去,要去抢钱了。
“快看,快看,莲花大厦上,也有人撒钱了……”这时候,不知道又是谁喊了一嗓子,又有人一抬头,向着右边看了过去,就看见右边的莲花大厦上也开始有人撒钱,红票子漫天飘扬,那叫一个壮观,登时,又有一帮老百姓分散开来,呼啦啦地向着右边跑了过去。
随后,又接连有好几个大厦上开始往下飘钱,简直就是下了一场钱雨盛宴啊,不知不觉间,围观的老百姓就都跑散了,跑开了,相比于眼前的真金白银小利益而言,跟这些能源职工的较劲儿只不过是一时意气之争罢了,哪有大道上去捡钱来得痛快过瘾?!
结果,分好几个方向一群老百姓们呼啦啦这么一跑,最前面方大家伙儿聚集的路上,一下就没人了,空荡荡的好大一片。
“你们还不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快撤!”赵铭洲站在警车上对那些能源企业的员工们怒吼道。
那群员工们也是被打骂怕了,见状就玩儿命地往外跑,人人都恨不得多长两条腿,有警察在两旁给他们警戒开路,他们一哄哄之间,就已经跑得远了,四散开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这事儿,就这么轻松结了。
“林先生,您可真有本事,漫天撒钱啊,啧啧,这得多少钱哪?恐怕没有几百万下不来吧?”陈庆才咂着嘴巴,小声地在林宇身畔不停地道。
“这也行?”旁边松了口大气的赵铭洲看得眼睛都有些发直,他如何不知道这是林宇背地里出手的杰作?
“几百万?一人掐着二百万去扔,一共五个人,扔进去至少一千万,还几百万呢。为了给你们平事儿,我这可是下了血本了。”林宇瞥了他一眼,伸出了一根手指头道。
“别介啊,这事起来的源头也不是因为我们吧?我们也是为你们平事儿来的,怎么反倒让我们谢谢您呢?”陈庆才一咧嘴,有些哭笑不得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