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龙大师?”林宇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禁不住就怔了一下,眼睛睁大了,他几个月以前刚刚干掉了鲲鹏师徒两个,他记得那个鲲鹏的徒弟就叫白龙大师,不会这么巧吧?!
“什么条件?”那边的兰初却是没有理会到林宇的神色,在那里心惊胆颤地问道。
“他说,他和你的母亲前世是夫妻,此行又见,乃是俗世中的仙缘,他要和你母亲了却这一段俗世中的仙缘,而他所提出的那个条件就是,要跟你的母亲恩爱一夜,然后,会给我几个治疗特殊遗传病的药物配方,我的公司就会东山再起。”兰国民脸色铁青一片,痛苦至极地说道。
“啊?这个白龙大师,实在太该死了,王八蛋!”兰初惊怒交加地骂道。
“其实该死的人是我,当时的我已经走投无路,居然鬼迷了心窍答应了他。而你的母亲为了帮我,就这样,忍受着屈辱,随着他而去,我当时握着那几个药方,心中居然还在窃喜,因为看到了这个白龙大师的厉害之处,我知道他确实非比凡人,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可就算这是个东山再起的机会,却是以你母亲的备受屈辱为代价而换来的。我就是个畜牲,我不是人……”兰国民狠狠地抽着自己的耳光,兰初在旁边惊骇过后,拼命地拦着他,大哭着,却是不知该怎么劝阻他好了。
“那个白龙大师为什么要找兰国民的老婆了却这段仙缘?还救了他?这是怎么回事?”林宇却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当中,猛地就是眼前一亮,依稀好像抓到了什么似的。
“后来,你的母亲终于回来了,可是她回来的时候,却是一夜之间像是丢了魂,整个人痴痴傻傻的,也不知道那一晚发生了什么。而后,她回来的第二天,就一病不起,我当时一边照着她,一边拿着几个药方求了几个朋友做试验,结果发现,那几个药方确实是世所罕有,生产出来的药物,对于某几类癌症的治疗居然有奇效,当下,不少公司都吵着要跟我合作,当天我就跟一家公司签署了一个合同,卖了其中的一个最简单的药方,得到了四千万,终于帮助我还清了所有的债务,而我回来的时候,正要把喜讯告诉你的母亲,却发现,你的母亲,已经躺在床上,死去多时了,而你就趴在她的身边,饿得哇哇大哭……”兰国民用力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拼命地扇着自己的耳光,藉此来发泄心中的痛苦。
“虽然后来我得到了整个世界,却失去了你的母亲,而且还是因为你的母亲以生命为代价承受了巨大的屈辱而换来的这一切,我不是人,我是畜牲,是一个只为了自己考虑自私自利的畜牲!!!!”兰国民歇斯底里地嚎叫着,如同一头受伤的野兽,声里充满了悲怆与痛苦。
“爸,我求您,您别这样,这也不怨您,当时的您也是走投无路,也是为了把这个家维持下去,而我母亲是自愿做出的牺牲,您别这样,我心疼……”兰初大哭着抓着兰国民的手,眼睛如断线的珠子般往下掉,她终于知道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她一提起母亲的时候,兰国民就会大发雷霆,拒绝吐露她母亲的任何一个消息,原来,他是因为心中的愧疚,是因为巨大的痛苦与耻辱感。
“所以,从那时开始,我便恨透了这些所谓的修真人,我发誓,今生今世,除非再不见到如那个白龙一般的修真人,否则的话,再见到,我会用尽一切方式,见一个杀一个。可是,没有想到,我真的没有想到,因果循环,夙命轮回,我的女儿,却跟一个修真人在一起了,这是命运对我嘲讽,还是现实对我的无情且冷酷的回应?造孽啊,这真是造孽啊……”兰国民似哭似笑地坐在那里定定地望着林宇,长嚎不停地道,他眼神里那仇恨而炽烈的火焰,如同来自地狱里的暗火,恨不得把林宇烧成灰烬——似乎,就是在这一刻,他已经把林宇当成了曾经的白龙大师,如果可以,他甚至有一种扑上去的冲动,直接把林宇给扼死。
“爸,您这是干什么?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林宇,林宇是林宇,他不是那个该死的白龙大师,不能把他们混为一谈,他们根本不是同一种人。林宇是侠者,他跟我在一起,没有任何图谋,就是想对我好,仅此而已。”兰初终于看出了父亲眼中的异样,同样也理解了父亲心中现在的所思所想,赶紧摁住了父亲的手,苦苦劝道。
“修真人,根本就不可能有一个好东西,仗着自己的特殊能力,欺压我们这些普通的百姓,他们本质里根本就没有把他们当人,只不过当成了他们予取予求的对象而已。他,同样不例外。否则,他怎么可能如此快速地积累财富?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又是从哪里来的?”兰国民死死地盯着林宇,几乎是从牙缝儿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迸出了这句话来。
“爸,您这是对林宇的误解,他真的不是那样的人,我求您,不要因为过去惨痛的记忆,而把林宇当成你的敌人,我不想看到你们这样,我求你了,爸……”兰初惊骇失色,终于知道父亲是因为恨白龙大师而恨上了所有的修真人,他现在已经陷入了一种癫狂而不正常的状态,他现在最想干的事情,恐怕就是杀了林宇,来为她的母亲“报仇”!这是一种恨乌及乌的已经畸形而变态的心理了。
“杀他?哈哈,兰兰,你多虑了,爸爸虽然有这种想法,但也没有这种能力,你的这个男朋友有通天彻地之能,居然都有引动雷霆,以轰击王凯南,我又怎么可能杀得了他呢?”兰国民狂笑说道,不过眼里却闪过了一抹疯狂的快意,这种快意却是与兰国民现在脸上所表现出来的无奈有些严重的不符了。
林宇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眼里的这种神色,皱了皱眉头,却没有想明白是为什么,不过当务之急倒不是这个问题了,而是他必须要把某些问题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