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ju花如何救得活,他又没有观音菩萨的杨柳瓶净水,说道:“好教使君得知,小子只是略懂园圃之艺,并无让花木起死回生之术。”
陆纳道:“聊尽心意,不想让蕤儿太伤心而已。”
陆纳有一子一女,儿子陆长生,女儿陆葳蕤,陆纳对这一双儿女宠爱无比,五年前爱子陆长生有疾,陆纳焦虑得辞官不做,夙夜忧叹,直到长生病愈,才重新回任摄职,其宠溺儿女在江东士族当中是出了名的,也为北方门阀所笑,说陆氏缺乏家教。
陆府后院极大,占地两百余亩,曲院回廊,楼台亭阁,走了好一会才到一个太湖石叠成的园门外,这就是陆纳专为爱女陆葳蕤建的惜园了,但见满园花树,团团簇簇,高低错落,让人目不暇接。
陆纳问园门边的一个使女:“葳蕤何在?”
使女施礼道:“小娘子在金风亭守着那株玉版垂泪呢,唉——”
陆纳摇了摇头,放开陈操之的手,大步向前,叹道:“真是痴儿,左右不过是一株花嘛,值得如此伤心吗!”
陈操之道:“使君,ju花玉版或许是救不活了,但小子可以劝劝葳蕤娘子。”
陆纳回头看了陈操之一眼,苦笑道:“蕤儿盼你如救星呢,你也救不活她的玉版,只怕更难过了。”
陈操之跟着陆纳来到金风亭外,只见姹紫嫣红,清香沁鼻,时值初冬天气,各色ju花开得正盛,金风亭里,一个梳堕马髻的素衣女郎坐在蒲团上,肘支短案,一手托腮,望着不远处那株花叶尽萎的名贵ju花玉版痴痴出神,颊边犹有泪痕。
一个侍婢望见陆纳,忙道:“葳蕤娘子,家主来了。”
陆葳蕤便扶着侍儿起身来迎接,刚叫了一声:“爹爹——”,一眼看到那温雅含笑的葛袍少年,一双哭肿的妙目立即睁得老大,惊喜交集的样子:“啊,你来了,快救救我的玉版吧。”
陈操之施礼致意:“在下陈操之,玉版在哪里?”
陆葳蕤一扫憔悴之态,碎步向前,来到那株ju花前,满脸殷切地望着陈操之道:“就是这株,你,陈操之,能救吗?”
陈操之近前一看,ju花玉版的花叶全萎了,枝梢都已枯脆,只有主干还有些水绿,总之十停已经死了七停。
陈操之摇了摇头,说道:“葳蕤娘子,我想拔出玉版的花根看一看,如果根烂了,那就彻底没救了,人都有寿夭,又何况树木呢,你不必太难过。”
陆葳蕤迟疑了一会,终于点头道:“那好吧,你拔。”
便有健壮仆妇上前,都是侍弄花木惯了的,手脚麻利地将ju花玉版刨出。
陈操之上前,抖落根茎上的泥土一看,根茎已经腐烂了一大半,陆葳蕤看到了,泫然欲涕。
陈操之想起一个秘法,心道:“葛师的《抱朴子》里提到过硫酸铜溶液——曾青,却没有关于类似高锰酸钾的记载,不然的话用高锰酸钾溶液将根茎洗洗泡泡再种,也不见得就救不活。”想了想说道:“还有一个法子,权且试试,或许有万一的机会。”
陆葳蕤泪光朦朦眸子陡然一亮,忙问什么法子?
陈操之让人去准备一盆秫酒,命仆妇将玉版根茎腐烂的部分抠去,在秫酒中洗净烂根,浸泡一会,换一处干燥之地重新栽种,说道:“莫要浇水,三日后若花干未枯,或有成活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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