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陈操之,在道场内不好交谈,这时追出来唤道:“子重——子重——”
陈操之停步回身与他见礼,说了下月初六起程去吴郡的事。
丁春秋道:“那好,到时你和尚值到我丁氏别墅相聚,然后一起出发。”
丁春秋又邀陈操之现在随他去东门外别墅,用罢午餐再回陈家坞。
陈操之正想去拜见嫂子丁幼微,当即欣然与丁春秋同行。
丁春秋问陈操之方才与孙泰说了些什么,看那孙泰似乎颇为不悦的样子。
陈操之微笑道:“孙泰责我不应该拜葛洪为师,要我等杜道首回来忏悔。”
丁春秋哈哈大笑:“孙泰完全是出于嫉妒,子重有所不知吧,孙泰追随杜道首之前,曾想拜葛洪为师学炼丹,葛洪将他拒之门外,他应该是对葛洪怀恨在心吧,而你却蒙葛洪青眼,他自然就看你不顺眼了。”
陈操之笑道:“原来如此,看来我麻烦还不小。”
丁春秋道:“无妨,杜道首心如明镜,不会由他胡来的,孙泰是北人,在钱唐也没什么根基。”
丁异乘牛车也过来了,见到陈操之,点头致意道:“操之要去见幼微吗?”
陈操之施礼道:“正准备去。”
丁异道:“幼微近日有点小恙,你去看望看望她也好。”
丁春秋讶然道:“三姐病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丁异道:“我也是昨日才知道,婢女阿秀说的,幼微胃脘疼痛,不思饮食,我已命人去城里寻医了。”
陈操之眉峰蹙起,很为嫂子担忧,说道:“丁舍人,操之有个请求,还望丁舍人成全。”
丁异道:“嗯,请说。”
陈操之道:“操之想把宗之和润儿接来探望他们的母亲,请丁舍人成全。”
丁异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允你叔侄三人一年两次来别墅探望已经是宽宏大度了,若常常往来,岂不是徒惹非议——罢了,这次是幼微患病,就让宗之、润儿来吧,三日后回去。”
陈操之谢过丁异,心里淡淡哀愁,宗之、润儿想探望生病的母亲也要别人点头同意才行,这是为什么?就是因为地位的悬殊啊,这士族的身份真是非要不可的。
陈操之即命来福驾车赶回陈家坞,明日一早送宗之和润儿来丁氏别墅,又叮嘱来福暂不要对他母亲还有宗之、润儿说嫂子丁幼微患病之事,来福答应着,驱车去了。
陈操之随丁异、丁春秋父子来到丁氏别墅,去城里请的医生还没到,丁春秋陪陈操之先去探望丁幼微。
小院冷冷清清,积雪被清扫到一边,那个老年仆妇在汲水浣衣,阿秀和雨燕都没看到身影,应该是在丁幼微房里。
陈操之和丁春秋来到楼上,正遇到雨燕锁着眉头准备下楼来,见到陈操之,惊喜道:“操之小郎君怎么来了?”又扬声道:“娘子,操之小郎君来看望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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