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副很美好很恬静的画面,画面中的娇弱小女人正在给开得正艳丽的花朵浇水,淡金色的阳光洒在了她清秀的脸上,微风拂面,送来暖意,白湛带着惊疑带着不确定地走上前,下意识地摒住呼吸,不敢去吵扰到认真的女人。
然而下一秒,他还是发出了脚步声,他立即抬头看去,那女人动作一顿,回过头来,黑如点漆的瞳仁里映着的是自己的模样,她甜甜一笑,声音软绵地开口:“老公,你回来了啦。”
小诺……
那是她五年前刚出院的画面,也是他珍藏了一生的画面……
正是深夜,凉风徐徐似要吹进人的心里,藏青色的夜幕拉开,宝石般璀璨的星星镶嵌在天鹅绒般的黑夜上,神秘而妖冶。
车水马龙的街上,一辆银色的迈巴赫缓慢而又沉稳地开着,外面折射进来的斑斓灯光晕染了车后座坐着的人的侧颜,隐隐约约间看到的是俊逸的侧颜。
车子里面保持着寂静与沉默,杜奕修漫不经心地依在车的后座,闭目养神,这一天下来的疲惫让他这种能承受高负荷的人也有些吃不消。
莫名地,眼前突然闪过那个女人的面孔,心脏倏地一痛,他猛地睁开眼睛,扭头看向窗外,是一片喧闹夜景,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虽然如此,大街上的人们依旧打着伞来回穿梭行走。
“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白湛的话突然在耳边回响起来,杜奕修深深地皱起了眉峰,心从未有过的慌张,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不是很肯定那个男人一定是在撒谎吗?
没错,理智告诉他不应该相信那个男人的谎话,但是莫名其妙地,心底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小声而又坚定地反驳。
不是那样的,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的……
他到底应该相信谁?
“叮铃铃——”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突兀地打断了他的思绪,不悦地蹙了下眉,杜奕修接起电话,是老宅的电话。
奇怪,老宅的管家是一位谈吐优雅的老绅士,不管对待什么样的事情都得心应手,平日里绝对不会因为一些鸡皮蒜毛的小事而给他打电话,他既然打了就代表遇上了一些对方无法做出决断的事情。
他才从老宅出来,这么一会儿功夫能发生什么大事?
深邃的眸子闪了闪,杜奕修不动声色地接起了电话,对方用纯正的伦敦腔说了一串英语,而杜奕修的脸色也越来越铁青。
“What?”
惊讶使得他不顾形象地大喊,狭长的瞳仁倏地放大,向来内敛的黑眸罕见地划过不加遮掩的讶异。
很快地,在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后,杜奕修愣了愣,随即简单交代了两句,失魂落魄地挂断了电话。
他彻底蒙了。
白湛死了?故意纵火而导致的自杀?
怎么可能?他真的死了?
半个多小时前还站在他面前的男人此时就这么死了,那个把自己的生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男人自杀死了?
这代表着什么?
波澜不惊的心徒然划过一丝重重的不祥预感,这种不好的预感让他俊逸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叮铃铃——”
他握在手掌中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手上传来的震动酥麻感让杜奕修冷不丁打了个激灵,尤带着不敢置信的心情接听了电话。
“修!你猜我发现了什么?”电话那边传来的是安律激动的声音,蓦地,他语气中的这种兴奋让杜奕修出现的那种不祥的预感越发扩大。
没有意识到杜奕修的沉默,安律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宴会那天刘清家里出事,我去照顾了一下我未来岳父,哈哈,没想到意外地成功啊,岳父大人现在已经在跟我讨论结婚日期问题了,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来哟……”
按了按缱绻的眉峰,杜奕修冷冷地打断了安律的话“说重点。”
都这种时候了,他说话怎么还跑偏?
“哦哦哦!对!我太兴奋就忘记了,岳父大人因为一些原因受了点伤住进了医院,你猜我在看望的时候碰见了谁?就是那个几年前给乔小诺化过妆的,听说在化妆界还挺有名声的威廉,没想到他居然认识我,上来就对我说,杜夫人还是像以前那么好看……”
心里“咯噔”一下,杜奕修的手掌已经在不自觉间攥紧,但他还是继续往下听了下去……
“我当然就疑惑了,杜夫人是哪个?他还理所当然地说出了小野猫的名字,还说虽然整了容,但是他画过那么多张的脸,骨头架子一般是不会变的,所以他一眼就认出来了,只不过没好意思上去打招呼。”
“你是说……”
安律在电话那边激动地点了点头,随即想起来对方应该看不到,于是接着愉悦地往下说了下去,“这几天我一直在查白湛的事情,终于在我不懈努力下,事情出现了转机,修……”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笃定地说道:“其实小诺根本没有死!这都是白湛的局!而且,在你把一个小屁孩送到我这里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这个小鬼长得实在太像你了,我就擅做主张做了一个亲子鉴定,你猜怎么着?你们两个是父子,他是你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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