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了,曹猛是苏雨篱的人,以他的能力和见识根本不可能知道隐门,必定是苏雨篱告诉他,让他去做什么,这才让他知道了隐门以及隐门的秘密。
苏雨篱在世时,曹猛应该是忠心于苏雨篱的,可是苏雨篱死后,曹猛就对这笔宝藏起了觊觎之心,所以他才纠集了一群人到这偏僻的谷子庄来,打隐门宝藏的主意。
非但如此,因为在这隐门中,他非常不凑巧地撞上了萧珥,就认为萧珥也是为这宝藏而来的,为了把水搅浑,好浑水摸鱼,他利用江湖中人把这消息全天下散播,引得人心惶惶的。
而那些蠢蠢欲动,不明就里的势力,也确实被吸引了过来。
毕竟,这个诱惑太大了。
苏雨篱不是要把它彻底隐藏,大略是在等待最佳的时机再取出这钥匙,只是她自己大概也没想到,最后会走上自尽之路。
或者说,她在死的时候,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萧珥目光沉了沉,想到阮小竹一脸懵然的表情,又想到她那么多箱笼偏偏带了这有金钥匙的一箱在身边,这实在是不合寻常。
难道宫中伺候阮小竹的人中,有苏雨篱身边的旧人?或者是她放在暗处收买的人?
若是能找到这个人,那苏雨篱的死因岂不是就能大白天下了?萧珥眸色幽暗地看向阮小竹。
阮小竹低着头,眼神混乱,似有不解,又似恍然,时而清明,时而浑浊,竟像是陷入了什么思绪之中。
萧珥不动声色地走近阮小竹,悄悄牵起了她的手,宽大的衣袖将两个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遮住,却遮不住阮小竹渐渐平静下来的心跳。
“蔺兰姑娘,今日让小琴请你过来,实在是有一事相求,不知道你可能帮我?”阮小竹恳切地看着蔺兰。
蔺兰轻轻眨了眨眼,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阮小竹没有说话。
阮小竹不知道蔺兰这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殷殷地看着蔺兰。
两人对视沉默了好一会儿,还是阮小竹先败下阵来,毕竟她心中更着急知道母后到这里的事情。
她斟酌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递给蔺兰,“这是璆琅第一次进隐门时无意中发现的东西,它是我母后的手笔,也正是因为有了这册子,所以璆琅在隐门中才能畅通无阻。”
蔺兰修长的手指一页页地翻动着手上的册子,水眸中波光盈盈,面上带着一丝震惊。
如果说刚刚的金钥匙只是让她有些怀疑,现如今这本册子就把她最后的怀疑都去除了。
这个世上,居然还有一个非隐门人能够拿到隐门的布阵图,而这布阵图分明也是在门主的手中保管着的,从来不传外人。
这位镇国长公主的母后,前皇后苏雨篱,她肯定跟隐门前门主有什么干系,否则不可能手上有这两样东西。
前门主为什么把这么宝贵的东西,堪称命门的东西送给一国皇后?蔺兰有些不解。
“这是我们隐门的布阵图,历来都是只传给隐门门主的。”蔺兰的面色平静,似乎是在陈述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
但这话却让屋子里的几个人同时炸开了锅。
阮琴是最直接的一个,她反问蔺兰,“既然是该那个怪门主的东西,怎么会在小竹姐姐手里啊?这东西难道有双份?”
东西自然没有双份,不过是现如今的银时手里没有这两样本该属于他的尊贵的传承之物罢了。
“我不知道。”蔺兰摇摇头,她也有些疑惑了,长这么大,还没有什么事情让她这么疑惑过,自己对自己守护的隐门真地有那么了解吗?为什么所看到的事情都跟爷爷当时跟她说的不一样。
“蔺兰姑娘,不知道银时门主现在何处?”萧珥看了低着头的阮小竹一眼,见她似乎是陷入了什么思绪中,面上挣扎,就代替她问了蔺兰。
蔺兰目光闪了闪,刚想说话,就听见帐篷外一阵冷哼声。
“要找我就直接找我,绕什么弯子,最讨厌你们这群人的虚伪。”
银时一身白衣,带着幕蓠,身边跟着伯叔,两个人并肩走了进来,他的声音虽然很怪异,但萧珥能听出来,里面似乎并无恼意。
萧珥淡淡笑了笑,走向前向银时抱了个拳,“门主肯赏脸大驾光临,萧某不甚荣幸。”
“客套话就不要多说了,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银时挥了挥手,打断萧珥的话,装似不经意地站到了蔺兰身后,以一种全然保护的姿态。
蔺兰身子僵了僵,不过很快恢复如常,只微微低下了头,两颊泛上一层淡淡的粉红。
萧珥眼睛微微眯了眯,扫了蔺兰和银时一眼,面上闪过一丝了然,他缓缓地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我们去里面说。”
苏雨篱毕竟是前皇后,如今老皇帝也还在位,虽然在位的时间不知道还有多长时间了,但她的影响还是在的,尤其是上次老皇帝还试图给她翻案,想要借此来挟制阮珣。
银时倒是没拒绝,只是走的时候,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转头看了蔺兰一眼。
蔺兰虽然没抬头,但应该是感觉到那视线了,她的脸滕地一下更红了,简直就像是熟透的苹果一样。
“按着蔺兰姑娘说的,这布阵图和金钥匙本该是只有历代隐门门主才会有的东西,我想知道,门主手里有没有?”萧珥拿出金钥匙,又摇了摇手中的册子。
银时安静了一会儿,似乎是在确认那金钥匙和布阵图的真假,良久,才听他沙哑怪异的声音在屋中响起。
“师傅当初只留话传位给我,然后就消失了,我甚至没有见到他的尸体。”银时的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怀恋,一丝怨恨,一丝狠毒,“他一定还在隐门中,但我不知道他死在哪里,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布阵图还给别人看过,这金钥匙……”
银时停了片刻,这才接着道,“这金钥匙倒是有跟我提起过,他似乎是因为打赌输了。”
世外之族的门主居然跑去打赌,打赌不要紧,居然还拿隐门宝藏的金钥匙做赌注,还把它输了,银时说地这么轻描淡写,萧珥却像是在听天方夜谭。
他要说什么,这个隐门尽出怪胎?一个个都脑子不正常?也就伯叔正常点。
他是不是要庆幸,这“美好”的传承没有到伯叔身上,否则他还不知道会被伯叔养成什么样子呢。
“不知道银时门主有没有见过一个很美的女人到这隐门中来?”萧珥目光深了些许,深沉地看着银时,仿佛要看穿他那层面纱似的。
银时很快地摇摇头,“不曾见过。”
就在萧珥有些失望时,忽然听银时道,“不过我大概已经知道师傅最后把自己藏在哪里了,如果你们想知道那个女人和师傅之间的事情,或许可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