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算第一,花魁大会第一关的第一名,还没等到日暮,府城大街小巷便都在传叶行远的故事。他又一次成了府中新闻人物。
叶行远比第二的张公子足足领先了两个时辰还多,在叶行远交卷之后,张公子急了眼,拼命逼迫自己带来的两大账房。也亏得这两人久经考验,咬牙顶住压力,最后总算没有出纰漏,但也拨算盘拨到手指抽筋,赶在酉时之前得出正确答案。
然后陆陆续续,也有不少人在掌灯之后咬牙苦算,终于成功,险些喜极而泣。当然也有不少人一直苦苦支撑到到亥时,算得头晕眼花,终究还是错了一点,痛失资格,泪洒江河。
总而言之,这次花魁大会第一关由于题目难度,引发了前所未有的议论。考虑到叶行远在诗道文才上已经奠定的名声,再加上他在第一关的出色表现,顿时成了这次花魁大会获胜的热门人选。
回到府学号舍,赶走了热情的陆伟,叶行远与化为小白狐的莫娘子坦承自己的担忧,“第一关是侥幸过来,不过没想到今次花魁大会的难度如此之高,下面两关我只能尽力而为。”
莫娘子倒是不在意,“我已听说你今天的表现了,难度高怕什么?你难他们也难,我们狐族有句俗话,要是被熊追,不须跑的比熊快,只要跑的比你姐妹快就行。”
叶行远哈哈一笑,狐族俗话与人类笑话类似,虽然粗鄙,其实道理不错。花魁大会出什么难题怪题不重要,只要自己的表现超过汉江府这些学子平均水平,就大有希望。因为这是淘汰赛而不是总决赛,不需要每关一定是第一。
想通了这一点,叶行远放下担忧,倒在床上就睡着了,今天有点用脑过度,睡眠就是最好的补充。
莫娘子见他躺下摊开手脚占了整张床,呸了一声。挪动到另一张床上,但翻来覆去却总觉得不习惯,半夜又偷偷爬回叶行远身边,依偎着睡了。
花魁大会第二日,叶行远早起洗漱,却见陆伟急忙跑来,喘着气说:“表哥你可真是红当了!有人出十两银子一页,要收你昨日算术草稿!”
原来今日一大早,就有不少同学来找陆伟,求陆伟分给大家几页草稿,好让他们沾点叶行远的神算之气。
一开始陆伟不虞有它,难得自己受欢迎,就慷慨地分了一些出去,反正几张纸也不值钱。那些同学都是眉开眼笑千恩万谢,陆伟看着奇怪就多了个心眼。出去打听过,才知道一夜之间,叶行远的手稿已经炒成了天价。
十两银子一页的东西,竟然被自己糟蹋了不少,陆伟不禁捶胸顿足。他不敢瞒着叶行远,赶紧先来报信,询问到底怎么处置。
还有这种事?叶行远也愣了。他百分之一万的确定,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草稿没有什么特殊的价值,虽然包含不定方程组这种装逼场合可以美其名曰算学大道的东西,但是独有的数学符号应该没人能够看得懂。
难道说有人能够透过现象看出本质,感悟其中大道所存,所以才会高价收购?但也不对头,这价钱实在出的过高,似乎有些不计代价的意思,幕后又是什么人在出手?
叶行远问陆伟,“我昨日草稿,总共有多少页?”
陆伟有些心虚,“昨日表哥随手使用甚多,若不计文字多寡,约莫有三十五六页。后来离去之时散落了几页,今早我被人蒙蔽,送人五六页,现下有二十四页。”
按照现在的市价,二十四页草稿,那就是二百四十两银子,陆伟顿时觉得怀中草稿沉甸甸的,好像是一大包银子似的。
从现实角度来说,直接出手将这些废纸草稿换成银两,似乎已经很划算了,换做是先前的叶行远大概会毫不犹豫。
但他这段时间收入不菲,一是写边塞诗的时候,府中才子们买他手迹,给了七八十两银子;二就是昨日收了奖金十两赤金,对他来说一时半会儿根本花不完。
叶行远并不急着用钱,凡事就会多想一想,这高价收草稿事来得怪异,总觉得有什么缘故。而且无论如何,将这二十四页草稿在手中捏着,如果别人真是想要,或许能够得到更大的好处。
便道:“我看这其中必有蹊跷,你且先将这二十四页草稿仔细收好,今日不要再出手。我们先去花魁大会第二关。”
陆伟连连点头,“表哥天纵之才,诗道第一,算学第一,如果再拿个第一。到那时收集的人会更疯狂,这草稿必定更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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