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抚台大人。”唐师偃见了三位大人的帖子,欣羡之余,也热心的帮忙给叶行远出主意,“藩台、臬台两位大人虽然在省内自有一系,但终究是抚台大人的品级最高。你不见自抚台回城,藩台大人便偃旗息鼓,退避三舍?”
但话才出口,他又犹豫了一下,踌躇道:“只是臬台此人心狠手辣,与你又有夙仇,这次向你示好已经是投石问路,你要是不理,只怕他另有手段。
藩台大人与我们又多些香火情面,若是将这功劳给了他。结合之前以工代赈事,他说不得还得升一升,成为巡抚也为未可知,对我们的感激也最大。”
定湖省内的情势复杂,臬台经营已久,势力盘根错节,藩台掌控民政,也自有一套班子。抚台品级虽高,但却也不能只手遮天。
所以这才是叶行远迟迟没有做决定的原因,自己费那么大劲儿,将流民和鸦神教揉成一团,终于轻飘飘的力挽狂澜,让各方都能收获一个满意的结果。他可以低调,但在这件事上,却非得收获足够的好处才行。
叶行远笑道:“祥瑞报于朝廷,等反馈回来,约莫还得有些时日。这段时间该是几位大人最着急的时候,我却还得忍耐一阵。”
他把庙祝唤来,吩咐道:“你替我分别去回这三位大人,就说我因为劳累过度,又病了,要在庙中休息几日,等日后再去拜访。”
唐师偃倒吸一口凉气道:“你可真沉得住气,这时候还敢等着诸位大人,这是诚心要待价而沽?”
叶行远瞥了他一眼,淡然道:“原本不欲如此,奈何已经到此地步,自然只能顺水推舟,也是无奈。”
唐师偃无语。叶行远这胆气也是不简单,哪个秀才敢这样同时对省内三位最高官员这般拿大?也只有叶行远一人了。
如唐师偃所料,叶行远正想是要待价而沽,而在这个关键时刻,正是他抬价的最好时刻。如果叶行远待在丹原县不回来是最好的,如今既然回来了,也只好故技重施装病不出。
叶行远又病了,这消息反馈到三位大人手里,他们都只能苦笑。这小子还真是不想多费一丝脑筋,连一个新借口都懒得想。这是赤.裸.裸.的摆架子啊。
然而现在他们也拿叶行远没办法,现在这小小秀才在他们眼中就是个功劳大礼包,是人人争抢的香饽饽。
潘大人想起当初见个假大贤还得三顾茅庐,也习惯了叶行远的行事风格。他沉思一阵,问金师爷道:“如今流民乱事已平,又有鸦神祥瑞,叶公子回返省城,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叶行远这个态度,显然是在等着几位大人给他开出条件。此人小小年纪,不知怎如此精明。
金师爷挠头道:“叶公子乃是大智慧之人,心思难以揣测。钱财之类他也不大重视。不过依学生看来,他一直避免节外生枝,保持低调,一心只攻读诗书。只怕最重视的还是读书人功名。”
潘大人点头,读书人正途就是科举,其它虚名犹如浮云。便斟酌道:“是了,之前他将唐师偃推出来,不愿居功。此次流民生乱,也是因为受逼迫太甚,他才不得不去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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