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却无一人冲锋向前。张盛大笑,“大人,这便是他们的埋伏了!平川县如今人口空虚,哪里能有什么像样的抵抗,今日便将他们一网打尽,好为大人出气!”
秦霖一看确是如此,也笑道:“叶行远故弄玄虚,一个穷乡僻壤的秀才,哪里懂什么兵法,是我多虑了!”
他们两人率暴民加速前进,邹海、师爷徐徐退却。此时已差不多是三更天,天色漆黑,星月无光。晚上风大,峡谷之中呼啸有声,周边树木晃动不止。
暴民赶到窄狭处,两边都是干枯的灌木。秦霖面色微变道:“欺敌者必败。南道路狭,山川相逼。树木丛杂,倘彼用火攻,奈何?”
秦霖心中一惊,然则还在自我安慰叶行远不会有这个本事,张盛听到他的话却是猛省,四面一看,即令暴民止步,但此时却已经晚了。
只听背后喊声震起,早望见一派火光烧着,随后两边灌木亦着。一霎时,四面八方,尽皆是火;又值风大,火势愈猛。
暴民慌乱,本来他们就不曾经过操练,不过是乌合之众,遇到这种特殊情况哪里还会有纪律?自相践踏,死者不计其数。邹海大笑,回头赶杀,张盛冒烟突火而走。
秦霖一介书生,更是吓得魂不附体,拼命鞭打骡子,也不辨方向,胡乱奔逃,好不容易冲出火海,却撞见对面一队人马。叶行远持宝剑安坐于独轮车上,大笑道:“秦兄,别来无恙否?”
叶行远本想在县城之中淡定装逼,但终究还是坐不住,尤其是听说秦霖也同行而来,便起了杀心。这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在这推演空间之中若是任他回去,只怕还会再出什么阴谋,倒不如一举杀之,彻底将他赶出省试。
秦霖魂飞魄散,大叫道:“叶行远,我们只是在考试,你敢杀我?”
这话没头没脑,叶行远身周团练完全听不懂,只听叶行远的吩咐,取竹竿长枪,朝着骡子上的秦霖猛捅。秦霖虽有浩然之体,也算力大,但疏于武艺,哪里挡得住这几十竿枪的攒刺,不多时身上便被穿了几十个窟窿,一命呜呼。
叶行远只觉得手中宇宙锋宝剑陡然一沉,又现光华。他抚摸剑锋安抚,看着秦霖的身躯化作星星点点的光屑消失无踪,淡然而笑。
“啊呀!”贡院之中,秦霖痛呼一声,身周雾气砰然崩碎,一股黑气入体。虽然睁开了眼睛,浑身却像是羊癫疯一般抽搐个不停,神情呆滞,口吐白沫。
“这人策论大败,难道是被杀了?”考官见得多了,秦霖这种情况必是在策论推演幻境之中受挫,吃了大苦头,说不准就是犯罪被砍头或是为流民所杀。
这种幻境之中的死亡当然不至于危及性命,但对精神上的冲击极大,纵然是秀才也经不起几次,看秦霖这副模样,只怕得好好将养几年才能恢复了。
有考官惊奇道:“秦霖也是一方才子,按说策论之中纵然未必能够过关,但至少也不该受挫如此之重,莫非是他过于行险?”
有人摇头,“此人身周之气,一直不过是灰白,显见面对难局实无一策,什么才子?真是欺世盗名!”
一众考官议论纷纷,却没人注意王学政暗自握拳,用力过猛之下,指肚都微微发白。让秦霖去对付叶行远,居然这么快就分出了胜负?这秦霖号称有解元之才,就才这点本事?
此时突然又有人叫道:“快看!叶行远身周之气,从淡青而至深青色,隐隐有金色混杂。难道是百年不遇的惊世之策现?”
此言一出,顿时就没有人再去关心倒霉的秦霖,自有小吏将他抬出考场,交给家属处理。考官们的注意力,全然被叶行远身上的异象所吸引。
原本笼罩在叶行远头顶的三尺青气,颜色变得更深,宛若苍穹流转,幽深不可测。而在这青色之中,一道金线蜿蜒而起,就如游蛇一般游走不定。
这是说明叶行远的治流民之策,取得了巨大的成功,甚至有可能成为难得的惊世之策,可为后人师表!这区区一个秀才,如何能够解决大乾朝末期未解的难局?
考官们都是骇然,不知道在推演空间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此时推演幻境之中,叶行远却正笑逐颜开,正在编练受降的晋山县暴民,县内县外都对他心悦诚服,直呼英杰。
经此一役,叶行远名声大噪,周边诸县都在传扬他的威名,所谓“轻取暴民用火攻,指挥如意笑谈中。直须惊破凶徒胆,初出茅庐第一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