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故作懵懂,淡然问道:“厉校尉之意本官不甚明了,你的意思是说,西凤关阻截妖蛮之时,竟会刻意放过么?这可是叛国不赦之罪!”
厉校尉大笑道:“果然是个雏儿,我可没说我们故意放过妖蛮,只是力有未逮,总有漏网之鱼,如之奈何?”
叶行远惊奇道:“西凤关乃是不世雄关,本朝西北的屏障,妖蛮来时,只要紧闭官门。这些妖蛮之辈有什么能耐,可以穿过数十丈高的城墙?”
厉校尉皱眉道:“你这个书呆子说不通,妖蛮各有异能神通,说不定遁地而来呢?反正你不用管这些,只需知道琼关县若不听话,那就等着迎接妖蛮的兵锋吧!”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厉校尉觉得自己这个当兵的遇上读书人,也是夹缠不清,懒得与他多说,只狠狠威胁。
叶行远微微点头道:“原来如此,本官明白了。”
厉校尉嘿然冷笑道:“明白了就好,王知县之前答应的钱粮,叶知县你也不能拖欠,早早送入关中,可保平安。”
秦县丞与方典史欲言又止,琼关县每年春秋上缴朝廷的钱粮一直不足,又被西凤关剥削,粮仓库房早就空空如也。原本想着叶行远这状元郎来此,西凤关那些军爷总得给些面子,稍缓几月,没想到当天就来催讨。
但又是实在无奈之事,秦县丞提心吊胆,生怕叶行远少年气盛,当场翻脸,那可真不可收拾。
叶行远倒有耐心,又问道:“琼关县并非西凤关属下,钱粮本当运送到省城,再经调拨分派。除非是军情紧急,西凤关方可就地征发。厉校尉向我要粮,不知可有督师手令?”
就地征收钱粮乃是大事,即使是在战时,也要三边总督下令,方可行事。厉校尉哪里会有这种东西,不耐烦道:“啰啰嗦嗦说说些什么,本官没有手令,你又待如何?”
叶行远叹气道:“没有手令,那便是妄动扰民,若无战事,可说不定要定谋逆之罪啊!”
厉校尉冷笑道:“何人敢罪我?”
秦县丞听两人越说越僵,有心想劝叶行远,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只看叶行远轻轻将手一拍,长笑道:“想不到今日处来,就遇上这等丧心病狂的贼子!”
他一指厉校尉,喝道:“你威胁地方,索要钱粮,本官怀疑你勾结妖蛮,谋逆叛国,当擒下交三边总督审讯。黄巾力士,与我擒下此獠!”
叶行远早有准备,向后退了一步,一个高大的肉袒巨汉在他头顶现身,伸手一抓,便像是捉小鸡一般捏住了厉校尉的喉咙,轻轻提起。
叶行远的这进士神通虽然操练不多,但他灵力充沛,当时初得神通就能轻易拿下陈简。稍微试用过几次之后,更是得心应手。厉校尉虽有勇力,但猝不及防之下,果然是一鼓成擒。
力士摘下额头黄巾,将厉校尉五花大绑,随手一掷,抛于叶行远面前。秦县丞虽然心中大快,但亦胆寒,赶忙劝叶行远道:“县尊,此人虽然无礼,但乃是西凤关钱总兵的亲信,若是得罪的狠了,只怕真有后患......”
厉校尉滚在烂泥中,也破口大骂道:“黄口小儿,竟敢偷袭你爷爷!有种放开了我,我们大战三百回合!钱总兵不会放过你的!”
叶行远漫不经心道:“钱总兵乃是边地重臣,精忠报国,怎会妄动无明?他手下士卒众多,有些奸邪之徒混了进去,一时不察也是有的。
本官既然遇上了,当然不能轻易放过,此事也不劳他老人家。便将他押送去三边总督衙门,由军法官处置便是。”
三边总督衙门还在剑门以西的邻省,西凤关总兵可管不到那儿。叶行远要是真将厉校尉送去,军法官可不认得这位总兵手下的红人,就算只定个滋扰地方的罪名,那也至少得是几十军棍。
何况叶行远生怕帽子扣的不够大,连“勾结妖蛮,叛国谋逆”这种罪名都压上去了。西凤关总兵就算是想捞人,只怕也得费点功夫。
厉校尉这时候才知道害怕,他色厉内荏呼喝道:“我杀敌报国,为国家流过血,为朝廷立过功!你一个嘴上没毛的小子,何敢红口白牙诬陷于我!”
叶行远全不理他,转头叫过陆十一娘,淡然道:“你带同黄巾力士,绑缚这厉星送往三边总督衙门,持我名帖,请他们重重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