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回努力竖起耳朵,只勉强听清什么“沙子一袋子金子一屋子”,不明所以,只当是什么古怪咒语。
眼看叶行远作势良久,帐中却没什么动静,令狐喜恼道:“叶公子,你还要装神弄鬼到什么时候?你要费这半天劲头,只弄出来几升白米,那才叫笑话。”
叶行远朗声长笑,信手向天一指道:“那不是来了!”
车回循声向上望去,耳畔只听嗤啦一声,大帐篷顶竟然不知被什么东西撕开,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天而降,轰然落在地面。
令狐喜飞身后退,差点撞到了幕布后的车回,把车回更是吓得魂不附体。
他也算是胆大包天,立功的信念坚定,这才没有叫出声来,继续从裂缝中向内张望,只见帐篷中竟然停着一辆大车,车上分明挂着燕国东路军州的铭牌。这是东面的运粮车,怎么会凭空出现在此地?
由于种种落地,车身开裂,其中装载的米袋也有几个开了口,白花花的大米倾泄而出,落在地面上四处飞溅。
叶行远拱手道:“幸不辱命,运来粮车一辆,虽然不敷全城使用,但也勉强可撑得一日。若是容我尽心施展,每日可运三车,这样便是蛮军围城到天长地久,我们亦可支撑。”
令狐喜目瞪口呆,跳到那粮车面前,捡起几粒白米送入口中咀嚼,惊讶道:“这真是粮食--呸!还是不知几年的陈米,东路军州粮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敢用这种米来糊弄军资?”
子衍满心欢喜,笑道:“有米吃就不错,管他陈米新米!叶公子,你这般神通,又救得城中百姓一命,请受子衍一拜!”
叶行远赶紧将子衍扶起来,诚恳道:“这法子祖师传授于我,原本便是为了救民之用,子衍君不必道谢。只是今日之后,不可再过分挑衅蛮军,最好让他们围而不攻,我便可以从容施展神通。
否则灵力变幻,难以控制,前几日就无论如何都无法唤得粮食。倒让令狐统领心中起疑。”
令狐喜又冷哼一声,勉强道了个歉,“是我误会了叶公子,叶公子果然有了不起的神通,这般本领,在下服了!”
车回瞠目结舌,他抬头看天,朗朗晴空,并无什么异常,之前也未见这辆粮车在附近出现,怎么就突然从天而降?果然这种人族的神通之士太过玄妙,能干出不可思议之事。
这可得赶紧回去回报蛮帅,千万不能围而不攻,否则的话,城中粮食物资源源不断运来,这消耗怎么拼的起?
他蹑手蹑脚向回退去,侥幸未曾惊动任何人,好不容易离开了大帐的范围,便开始撒腿就跑,回到刚才容身之处。
车回刚一抵达,卡虎儿便掀帘子进来,满面不悦道:“如今路引又涨价了,你要路引,还得再加五两银子,否则我还得给你贴钱!”
车回这时候哪里还关注什么路引,他心急如焚,便趁着这个借口道:“老兄,你也看到我的钱袋,知道我没有钱了,哪里还有五两银子给你?”
卡虎儿怒道:“既然如此,那之前五两银子也不能退给你!”
车回点头,他现在只想脱身,便苦着脸道:“既然涨价,也不能怪老兄,只怪我自己倒霉,这五两银子就算是给老兄跑腿用,你拿去喝茶。还要劳烦老兄将我带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
卡虎儿一乐,“你这人倒也识趣,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去害你。否则我随便报个军爷,就能让你进去吃牢饭!好吧,反正我也要出去,便带你一同。”
他转身离去,车回赶紧跟在身后,两人在军营之中左一绕右一绕,出了侧门。卡虎儿把车回带到一处隐蔽的城墙根,又道:“你便在此躲藏,若是被人发现,可不要牵扯到我!”
车回连连点头,“自不敢攀扯老兄,多谢老兄引路之恩。”
他心想这妖族倒也不错,待蛮帅攻破城池之时,自己可以为他求情,饶他一命。好歹他带车回进军营,才听到这么重要的消息。
待卡虎儿走了,车回收拾心情,先躲在阴影之中直到天黑,之后又悄悄翻过城墙,这次好命没有被城防军发现,此后被飞奔回营,才到辕门口就放声大叫:“我有紧急军情,求见蛮帅,十万火急!万不可耽搁了!”
蛮军已经连续两天攻势疲软,再这样下去,城里的粮食可要堆积如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