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盯着自己面前没写几个字的会议记录,缪海平低着头看自己的手显得满脸紧张不安,只有江筠和林瑞芳抬着头眼睛盯着前方。
很明显,他觉得能用的人,现在全都指望不上。
“我没有异议,”严立新铁青着脸:“你安排的事,只要你能担得起这个责任就行!”
步森远平静地道:“我安排的事,本来就该我负责!”
正常的工作会议,居然开到不欢而散。
缪海平大大的松了口气,她生怕两个组长对峙的怒火会波及到她。
两个组长,她谁也不想得罪。
万一真的点到她的名让她出差,她的选择,就只有跟仇慨或者粟康出去。
仇慨说过,长途汽车站不卖预售票,如果出远门的话,天不亮就要去汽车站排队,如果要去的地方比较偏,班车次数少,经常买不到座位票,只能站着。
能留在办公室哪也不用去当然最好不过,谁愿意长途跋涉谁愿意去挤得灰头土脸的啊。
江筠举手,拿出自己的工作笔记,上面列的都是她能想到的跟调查有关的问题:“步组长,我还有几个问题,想向您请教。”
两个组长意见不合,对江筠来说是最正常不过的事,做决议本来就不可能有一边倒的情况,谁不高兴也不影响她努力工作。
步森远顿感欣慰,江筠不受别人的情绪影响,该干什么还干什么,正是做社研需要的最好的特质,光是这一点,严立新带的那两个组员根本就没得比,说不好听一点,严立新都比不上啊!
再听江筠问的问题,都是跟她即将出差的工作有关的,看得出做足了充分的准备。
步森远非常赞赏,有心培养江筠的工作能力,想单独提点:“小江提的这些问题跟今天的会议无关,其他人若是没有新的提议,今天的会就到这儿,散会。小江,小林,你们两个留下来,我有事情交代。”
林瑞芳高兴极了,立即坐到江筠身边,认真的洗耳恭听。
步森远把每个问题都做了简短的提示,比如说,你看这个问题,这么问的话就有两个走向,换个词问的话,意思就变了,就只有一个答案,等等。
江筠一听就能明白,不断的回答“是”“我明白了”,一张纸上十几个问题,没多久就说完了。
林瑞芳做过两年内勤,整理过不少资料,听了几个问题之后就开始有点明白了,而且越听越有干劲,心想,选择跟江筠一起出门,真是做的太正确了,有步组长手把手地教她们如何开展工作,还有什么是完成不了的呢?
还是步组长好啊,开会的时候严肃得让人害怕,给她们讲解问题的时候,又和颜悦色的。
看严组长那个不忿的样子,哪怕江筠敢提问,严组长也不会理睬的吧。
这些天,林瑞芳不管是跟着仇慨出去,还是跟着粟康出去,就没办好过一件事,总是有一股无力感。
用粟康的话来说,这么棘手的事,再拖个半年还完成不了的话,就撤走了,数据什么的,只能靠他们看到的东西发挥想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