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尽了全力,可是天长日久的……还是难免要疏远的,你二叔从来都不是个有规矩的人,没想到他偏偏就是看上了她。”
“二叔和二娘……”掘突大张着嘴,对这件事情惊讶道了极致,“这……这怎么可能呢?爹知道吗?”
“已经写过休书了,听闻廿七拿了你爹的信笺前往晋北了。”姬宫湦说道。
掘突不住的摇头,虽然廿七和自己的母亲向来在这个宅子里不对付,可是他对廿七也算是尊重的,不成想此事竟然会演变到了这个地步,自己的二娘和自己的二叔纠缠在了一起,还背叛了自己的父亲,掘突打从心底里就无法接受这件事情,有种反胃的感觉油然而生了。
“所以你父亲来求的这门亲事,寡人思前想后不敢定夺啊……”姬宫湦长叹了一口气,“将人人都问了一遍,人人都说好,才子佳人、郎才女貌、门当户对,这婚事没什么地方不好!”
“将人人都问了一遍?”掘突皱着眉头问道。
“是啊!”姬宫湦点了点头,“你父亲请旨的那天,恰好秀秀在,娘娘不在,寡人就只得问问秀秀,秀秀说,蛮好的一门亲事,听着就为你欢喜。”他说着走着,说道这句话,忽然停住了,转过身看着掘突问道,“说起来,秀秀自小便在你郑府之中了吧?”
“是!”掘突觉得自己的心在一点点的往下沉,秀秀早就说过,他该娶的是齐姬,说起来他也感觉的出秀秀对他真的是没有一点私情……事情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有什么可执拗的,只得兀自的摇摇头,逼自己去接受这个结果,眼下……娶了齐姬才是最好的结局。
“那秀秀也算是对你有所了解了,她说好一定不会差的!”姬宫湦看着掘突笑着说道,掘突也点了点头,不敢再多说些什么了,“全凭大王做主!”
“好!”姬宫湦点了点头,走下来拍了拍掘突的肩膀,“你就放手去晋北一搏吧,回朝之日,寡人给你开庆功席,同你的婚事一起办了,办得风风光光的,做整个镐京城最热闹的一场婚礼,到时候齐伯可是要给自己的女儿陪十里红妆的!你压力不小啊……”
“谢大王……”掘突说这话的时候,音调中还带着些颤抖,“在下必定竭尽所能,将北狄之人驱赶出我中原腹地!”
“寡人相信你有这个能力,真是……虎父无犬子!”姬宫湦说着点了点头,面上带着欣慰的神色。他与掘突交代了一二句之后,掘突便请辞离开了,出发的日子定在三日之后,是观了天象之后得出的良辰吉日,此事姬宫湦一向是不信的,只是既然卦象上说是个好彩头,便信了这一卦了。
东宫之中比不上前些日子了,这几日显得十分清冷,褒姒自从牢狱之中出来之后再也没有展颜效果,那一日对褒珦行刑,褒姒就站在宫墙之上,远远的眺望着远处斩首的人群。姬宫湦将褒珦在牢狱之中的话尽数的转达给了褒姒,褒姒看着他一言不发,从那日离开地牢之后,褒姒就一直一言不发,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她现在的心情如何。一如那日站在城墙上看着自己的父亲被斩首,她看完转过身便走了。
杀褒姒便这样成了一个热热闹闹的笑话,此刻接到了京城中来信的诸人,各个的心中都是一股怨气,他们竭尽所能的将褒姒同姬宫湦逼到了这个份儿上,最后褒珦竟然不动声色的就将这个局破了,谁能想到褒姒不会褒家的人!
姬宫湦披上了自己的外套,从寝宫里训了件厚褂子在自己身上,出了门匆匆的朝着安置在了供奉祖宗牌位的灵堂中,褒姒就这么呆呆的站在一个个的锦盒前面,日日夜夜不肯离开半步,那一日她面无表情的走了,姬宫湦就十分的担心,这些天她又和个死人一样守在这里,他有一种自己熟悉的那个褒姒渐渐走远了的感觉,不知道日复一日的,那个让人温暖的褒姒,到底还会不会走回来?
将褒家的人安置在祠堂之中,朝堂上所有的大臣们都反对此举,而姬宫湦再一次地力排众议,最后他以强势的姿态压下了还想要说话的众人。
听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秀秀扭过头去看见了姬宫湦,张了张嘴想要向姬宫湦行礼拜谒,姬宫湦挥了挥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先离开。秀秀便如此蹑手蹑脚的从这个屋子里走出去,然后小心翼翼的关上了这屋子的门,只留下了姬宫湦和褒姒二人在这里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