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余曹军骑兵如惊涛骇浪,气势骇人。不由长叹一声,“这是上天绝我,命也!”
话音刚落,身后忽然传来一片惨叫和战马的悲嘶,两人同时向后望去,只见两边树林内箭如疾雨,曹军骑兵人仰马翻,最前面的数百人悉数被射倒。
刘备目瞪口呆,只听四周传来惊天动地的战鼓声,喊杀声震天,两边伏兵四起,从南北两面向曹军杀去,突来的袭击使曹军乱成一团,争先恐后向西奔逃。
树林数百士兵簇拥着一员大将杀出,只见此人铁甲金盔,胯下白马如龙,手执方天画戟,杀气腾腾,正是荆州牧刘璟,他在此率一万军队伏击曹军,却在最后关头救了刘备一命。
“皇叔,别来无恙乎!”
刘璟大笑上前,他借刀杀人,只是想除去刘备的势力,而并非是要刘备的命,至少在抗曹大业上,他还需要刘备,刘备有衣带诏,又是大汉皇叔,有刘备在,他们抗击朝廷大军也就名正言顺。
否则以地方军队对抗朝廷大军,他们名不正言不顺,纵然大败曹军,也会背上叛逆之名。
这一点刘璟非常清楚,历史上刘备已穷途末路,孙权为何要和他结盟?不就是为了一个名份、为了获得大义吗?
刘备做梦也没想到刘璟会救自己,他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惭愧,连忙深施一礼,“备今日逃脱性命,蒙公子大恩也!”
刘璟见关平去远处牵马,便关切地问道:“皇叔可有去处?”
刘备叹息一声,“今日既逃脱大难,心已万念皆灰,准备去武陵郡养老,终此残生。”
“皇叔何必言不由衷呢?”刘璟似笑非笑地望着刘备。
刘备脸一红,摇摇头道:“我不懂贤侄此话的意思?”
“大丈夫屡败屡战,坚忍不拔,岂能因小战而丧气,皇叔这十几年遭遇多少挫折,可曾放弃过心中抱负?今日虽小败,难道真的就没有翻身机会了吗?”
刘备低头沉默片刻,他又抬起头注视刘璟的眼睛,“贤侄,你有话就直说吧!我们之间不必再试探。”
“皇叔果然是明白人。”
刘璟微微一笑,“皇叔既不喜我兄长赵云,不如让他跟随我,我们恩怨两清,作为回报,我可助皇叔取益州,如何?”
刘备一愣,随即按耐不住心中的狂喜,“贤侄此话当真?难道你不想要益州吗?”
刘璟一笑,“我当然也想要益州,我只是先让皇叔,如果皇叔取不了益州,我再来取,不过兄长先还给我!”
刘备心中一热,若能得益州,莫说赵云,就算是诸葛亮,他可以不要了,他举起手掌,“我答应你,不过我们须击掌为誓!”
刘璟也举掌笑道:“我有言在先,若皇叔取不了益州,我来取之!”
“好,我们一言为定!”
两人重重一击掌,这就算立下了誓言,刘璟翻身上马,高声问道:“子龙将军何在?”
这时张飞杀出重围,被关平接应过来,他身披三箭,浑身浴血,跌跌撞撞奔至,气喘吁吁对刘备道:“大哥,子龙还在后面,好像被曹军包围了!”
刘璟大吃一惊,策马向曹军奔去,此时曹军前军已败,后军却铺天盖地杀来,刘璟率军一路追杀,杀出数里。
刘璟远远便看见了赵云被数千曹军包围,左右突杀,他已明显地人困马乏,无法再突出重围。
赵云已筋疲力竭,后背三道伤口迸裂,血流过多,眼前一阵阵发黑,若不是曹操下令生擒,他早被乱箭射死。
这时,十几名大将围住赵云,众将皆被赵云杀得胆颤心寒,谁也不敢上前,大将马延厉声高喊:“赵云,丞相对你已仁至义尽,你还不肯下马投降吗?”
赵云惨然一笑,“想不到我赵云纵横天下,今日竟然死在此处!”
他调转枪头,向自己的咽喉刺去,就在这时,只听一声长啸从远方传来,俨如潜龙出渊,一名白马大将如暴风骤雨般冲来,快疾如电,瞬间冲进了曹军重围,赵云蓦地回头,渐渐的,他的眼睛湿润了。
刘璟眼见赵云要自杀,他急得目眦皆裂,大吼一声,“挡我者死!”方天画戟如山崩地裂般扫去,十几颗人头被拍得稀烂,战马疾奔,长戟挥杀,只见四肢横飞,内脏漫天,只片刻,曹军士兵如稻草一般被他杀死近百人,**四溢,肢体残破,死状惨烈万分。
雪白的战马被**染成赤红色,刘璟俨如杀魔再世,吓得曹军士兵魂飞魄散,拼命向两边连滚带爬,如劈波斩浪般杀开一条道路,
马延见刘璟瞬间杀至眼前,不由大吃一惊,举刀便砍,刀刚举起,他的人头却飞起一丈,脖腔**喷溅而出,吓得四周十几名大将纷纷后退,刘璟戟尖一挑,将马延尸体挑飞。
“大哥,换马!”
赵云强打精神,奋力换了一匹马,刘璟见他伤势严重,不再恋战,调头向重围外冲去,曹军士兵吓得再次拼命向两边躲闪,唯恐靠近这个杀魔,眼前出现了一条两丈宽的通道。
刘璟仰天大笑,领着赵云一前一后冲出重围,向接应而来的江夏军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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