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段路后,疲劳渐渐消去,这些人都是长期锻炼着的,恢复很快,这疲劳一去,小孩子喜欢玩闹的天性便展露出来,猴子和林百顺打打闹闹的,莫顾澹问楚明秋要是脱了这背心他能跑多快?
楚明秋闻弦歌知雅意,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他故意说起小学的事,告诉莫顾澹,他之所以在小学不肯参加学校运动会,“这参加运动会,战胜对手,获得第一,不过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超越自我,战胜自我,这不需要在运动场上实现,再说了,比赛,也要看对手,说句有些狂妄的话,在学校我还没看见对手,参加运动会不过是欺负别人,这没意思。”
这话有些狂,可看看他手上拎着的背心,谁也不好说什么,不说别的就说学校每年的万米长跑,楚明秋要上去,肯定拿第一。
莫顾澹听明白了,楚明秋这是将门给关死了,学校今年还没有举办春季运动会的打算,不过宋老师已经告诉他了,秋季肯定会办运动会的,让他留意下同学中有运动才能的同学。
可楚明秋将门关上了,甚至没让他开口,这让他有些无奈。
楚明秋看看时间,招呼大家加快步子,时间已经不早了,恐怕其他同学已经起来了,葛兴国建议还是跑回去,于是一群人又开始小跑。
等他们跑回村子,班上同学大部分都起床了,正闹嚷着准备吃早饭,宋老师看到他们回来,招呼他们赶紧去洗漱,准备吃饭了。
早饭比较丰盛,居然是白面馒头,葛兴国拿着馒头,想起昨天楚明秋的话,忽然觉着这馒头很难吃,看看左右,昨天的那几个小孩没来,葛兴国只吃了一个馒头,另一个馒头收起来了,他发现楚明秋却把两个馒头吃完了。
“今天劳动的量很大,你应该把他吃完”楚明秋对他说,葛兴国反问道:“你是不喜欢吃窝头吧。”
楚明秋摇头解释道:“晚上少吃点,是因为晚上用不着那么大的体力,待会割麦可是强体力活,你得吃饱,否则你顶不下来的。”
葛兴国想了下将手上的馒头吃了,又喝了两碗稀饭,楚明秋也一样,喝了两碗稀饭,肚子饱了才放下饭碗。葛兴国注意到楚明秋将那件夹砂背心晾在院子里,换上了另一件几乎同样的背心。
楚明秋见他疑惑便告诉他,除了睡觉,这件背心是不会脱下来的,平常上学他也穿着,不管干什么都穿着。
葛兴国倒吸口凉气,整整一个学期过去了,楚明秋居然每天都穿着八公斤的衣服在活动,他们居然丝毫没看出来。
“为什么要这样作?”葛兴国实在好奇,这楚明秋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当解开了一个,另外一个立刻冒出来了。
楚明秋笑了下:“好些人看过《意志的培养》这本书,其实我也看过,书上说锻炼的目的在训练意志和体力,我这样作就是训练体力和意志,没有别的意思。”
葛兴国接受了这个解释,这大概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早饭后不久,同学们便集合了,宋老师将今天的工作告诉了大家,正如大家预料的那样,是在麦田里收割麦子,同学们兴致很高,楚明秋心里好笑,他不知道那场革命什么时候开始,要是在五年内发生,这些家伙大概都要去当知青,有大把的机会参加农业生产。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胸前红花映彩霞,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同学们意气风发的唱着歌,排队走向田间,周围扛着各种工具的村民们纷纷扭头看着他们,目光中尽是好奇。
“楚明秋,唱一个!”宋老师忽然叫道,楚明秋楞了下,立刻有人起哄道:“唱一个!楚明秋!来一个!”
楚明秋想了下大声起了个头:“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预备!起!”
“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继承革命前辈的光荣传统!爱祖国,爱人民!鲜艳的红领巾飘扬在胸前!”
让宋老师意外的是,楚明秋并没有唱他写的歌,而是选了首耳熟能详的歌,整齐嘹亮的歌声一直唱到田间。队支书和生产队长已经在田间等候着了,村里参加收割的村民也都在那,他们笑嘻嘻的看着这群城里的孩子,觉着挺好奇。
简单的仪式后,便开始收割,宋老师全班同学分组,按照男女混合搭配分成小组,这个分组不是按照教室小组分配的,教室里是相邻几个座位分成小组,平时作清洁,办板报,都是小组行动,这样分配对那些身材瘦小的同学来说,有些不公,他们都集中在前排,对楚明秋他们来说就便宜了。
每个小组四个人,两男两女,楚明秋和委员监工汪红梅分在一个小组,每个小组的工作任务都一样,******负责指定工作地点。
“我看这样,我和委员负责割麦子,你们两个负责捆麦子送麦子,你们看怎样?”
******一指定了工作地点,楚明秋提着镰刀便开始分配工作,委员跃跃欲试的大声叫好,监工倒没说什么,反倒是汪红梅有些不满。
“凭什么!”汪红梅举着镰刀抗议:“楚明秋,我看你有些大男子主义!”
楚明秋看了她一眼,汪红梅穿着件长袖白衬衣,下面却是条红色的裙子,这看上去不象是来割麦子的,倒是象来春游的。
“那你说怎么弄吧。”楚明秋无所谓,监工悄悄拉了汪红梅下,汪红梅没在意继续说道:“我和你还有委员先割,监工负责捆麦子和送麦子。”
这小组收割,一般分工,负责割麦子的就只割麦子,割下来的麦子放在身后,有专人负责将放在地上的麦子捆起来,送到后面去。一般情况下,割麦子和收麦子之比为三或二比一,这样才不至于浪费人力。
楚明秋这样分配主要还是想照顾下两个女生,汪红梅却不领情。监工冲楚明秋笑了下,让他有些莫名其妙。
很快其他小组也做好安排,基本上都是三个人割,一个人负责捆和送。
一声哨声响后,收割开始了,楚明秋没管其他人,他在百草园收了几年的麦子,镰刀用得溜熟,就一会儿功夫便把委员和汪红梅扔下一大截,恰好他分的段在村里社员的旁边,他旁边是个中年男人,俩人不知不觉中便走在一起了。
从收割一开始,各小组之间便暗自较量起来,各组强弱不同,宋老师站在后面,手里挎着个药箱,在田间不时游走,大声告诉同学们要小心,不要伤了自己,******和则和几个村民在一块割麦子。
不到半个小时后,各组强弱更加分明,楚明秋一马当先,简直看不出来是个城里人,他和他身边的那个村民几乎一样,弯着腰镰刀挥过,麦子倒下一遍,就跟干了多年的农活一样。
“你们快点!”监工抱着捆麦子,经过委员和汪红梅时悄声催促俩人,楚明秋已经将他们俩人拉下好长一段距离。
委员不满的说:“唠叨什么,你倒是轻快,要不你来!”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怎么这会就蔫啦。”监工的神情很是鄙夷,楚明秋虽然大男子主义,可说到做到,他一个人比得上委员和汪红梅俩人。
“你看我这手!”委员很是委屈的摊开双手,握着镰刀的手上冒起几个细小的红点,监工地头细看,是几个血泡,现在还小。
“我看你是劳动太少,”监工没有同情他,相反批评起来:“你看人家公公,干得多快。我看你就是贪图安逸,怕吃苦。”
委员哭丧着脸,看看手上的血泡咬牙拿起了镰刀,监工一转身给了汪红梅一只手套,汪红梅拿着看了看,高兴差点叫出声来。
“行啊,监工,你还准备这东西。”汪红梅拿着手套试了试,不是很舒服,不过现在顾不得这些,有只手套就很好了。
“怎么给她不给我!”委员羡慕的叫起来,监工蹬了他一眼:“女士优先!”
委员嘟囔着拿起镰刀,脑后被砸了个东西,伸手抓过来,是另一只手套,大喜之下连忙带在手上,再抓起镰刀,果然没那么疼了。
“后生娃,行啊!”
“大叔,你也厉害啊!”楚明秋笑着说,手上的动作丝毫不慢,中年大叔赞赏的看了楚明秋眼,俩人几乎并驾齐驱,身后摆着一溜麦子。
“以前干过农活?”中年大叔问道。
“嗯,家里种了些麦子。”楚明秋点头说:“大叔,你们这亩产是多少?”
“六七百斤吧,今年雨水好,老天作美啊。”中年大叔说:“你家的自留地有多少?”
楚明秋停顿了不知该怎么解释,干脆反守为攻:“大叔,你们的自留地多少?”
“我们?我们地少,每家只有三分。”
“那粮食够吃吗?”
“那够啊。”中年男人叹口气,楚明秋反问道:“那就多养些鸡鸭猪,搞点副业。”
中年大叔扭头看了楚明秋眼,楚明秋虽然在聊天,可手上依旧不落,镰刀轻轻割下,一把麦子便落下来,转身放在身后,那动作熟练无比。
“那有那么容易,队上有规定,鸡只能养三只,鸭只能养两只,猪倒可以多养两头,都养在集体的猪圈里。”
楚明秋暗中一笑,这养猪的主意还是他给楚宽元出的,这集体猪圈不过是名义,实际还是私人的。不过,粮食不够吃,这个没法解决,除非按照太宗的意思,把土地分了,搞包产到户,多种经营,否则是没办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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