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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玄鸟见此,也纷纷追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满室的血腥味刺激着殿中仅剩的三个活人的嗅觉。
君离渊还是没有回头,他站在那里,看着玄鸟离去的方向,放空,出神。
偌大一场宫殿,气氛却是异常的沉闷。
景初白离我更近了一步,开口说的话,却是对君离渊说的。
“君帝,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这句话带回了君离渊的意识,他缓缓转过身来,那双灰色的眸子没有了平素的冷静。
说到底,他还是没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缓解方才的景象带来的冲击力。
就像他永远也没有办法估量,下一次见到闻人凉樱,会是在什么样的场合面对她什么样的身份。
看到她和景初白站在一起,他便有些不痛快了。从一开始便是。
终于,君离渊看着我,动了动嘴唇,“过来。”
“君帝,他是我的弟弟。”景初白护犊子地挡在我的身前,这也是我没有料想到的。
君离渊冷笑一声,“景初白,不管她是谁,寡人都要定了!”
“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景初白丝毫不露惧色。
“够了……”我轻叹一声,被争来抢去的快感我大概永远也体会不来,只会焦灼不已。
我扒开身前的景初白,直直地看着君离渊,“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寡人要知道理由。”
“我是不会待在一个时刻准备着要我性命之人的身边的,你可明白?”
“那次只是意外。”君离渊别过头去,哼了一声。
“我不喜欢这种意外。”
“那你喜欢景初白吗?”君离渊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听得我一愣。
连景初白也对这被意料之外的提及一时没有没有反应过来。
“……君离渊,你疯掉了吗?”我已经完全不用顾及身份暴露的事情了,因为我相信已经暴露了。
“寡人的皇后站在敌国宰相身边,寡人能不疯吗?”
君离渊顺着我的话说着,丝毫不加否认。
“君帝,我身边的只是我的弟弟罢了,君帝的皇后在宰相府。”
君离渊没有想到景初白会提到这么一茬儿,抿唇道:“景初白,你已经连身旁之人是男是女都分不清了吗?”
我一点也不在乎君离渊的话,我在意的,是景初白言外之意。
什么叫“君帝的皇后在宰相府”?
他指的是裴月清吗?
还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景初白对上了我充满疑惑的目光,微微一笑,“是男是女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分得清谁是谁,我找到了我要找的人。”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抬眼看向君离渊,“君帝呢?找谁,又是为了谁?可还分得清?”
我不太能理解这番模糊不清的话,但却清晰地捕捉到了君离渊眼底稍纵即逝的慌乱。
“君离渊,你可知道刚刚的玄鸟为何会出现?”我走下了台阶,隐下了对某些秘密的探索欲望。
因为,我即将揭晓下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