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明白底细的人都知道,就张青山那和绿帽客,这年唯唯诺诺的样子,他有什么本事和人合伙开矿啊?自家娶的老婆自己都捞不着用,还有本事做这么大胆子的生意?
彭三福和晁海泉两个人嘴里都提到过的那个高瘸子,其实原来并不是瘸子。高瘸子四十多岁的人了,名字还是叫高小超,当时彭大福在栾山卧牛坡开矿的时候,高小超是第一批被招到矿上的临时工,他不仅自己跟着大福哥去干活,还把老婆也带到了坡上去给那些矿工做饭,时间长了在矿门口平整了一片山坡,盖起了几间窝棚子,开起了小饭店。
要说他占据的那个地势,也算是‘得天独厚’,在矿门口,把着煤炭车辆出入的山路,开个小门面、小卖部、小饭馆啥的都能养家糊口。不仅仅是来拉煤的司机,还有那些本地的以及一些从外地雇来的矿工,三五个人一伙要上几个菜两瓶酒,消费也不算小。
后来别人看着眼热,又在高小超饭店旁边盖了几间房子,有开饭馆的,也有开旅店的,这几年随着彭家的煤矿规模越来越大,矿门口洗澡堂,歌房、K厅也有了。只是这些场所比较低档次,但麻雀虽小,也算是五脏俱全了……
要论说,两口子带着一个孩子,就这个小饭店的收入就够养活一家人的。但是人就是这个样子,谁也不嫌钱多了咬手,有了五块想十块,高小超还是继续在矿上挖煤,只是在休班的时候才帮着老婆在饭店里面干点活。
天有不测风云,前年彭家开新坑口,在矿上干活的时候,井口落下的大石头砸在了高小超的身上,腰椎断了,还搭进去了一条腿。因为向彭家索要赔偿的问题,结果给彭三福把另一条腿也打折了。村里人惊震之余,却也没人敢站出来说个啥,就连高小超的本家兄弟,也因为惧怕彭家五虎不敢吭气。
也就是乡长晁海泉还敢主持点正义,但是带着高瘸子的老婆去和张青山说了几次,张青山一共给了高小超五千块钱,还不够高小超住院吃药的呢。
就因为这,彭三福还放出话来,说要是晁海泉再不识趣儿,也要砸断晁海泉一条腿。
晁海泉在仙溪乡也是本乡本土的,在仙溪乡这一块儿,姓彭的和姓晁的都是大户。他不仅是乡长,家族势力也不算小,哪里会怕了彭三福?
他根本不理彭山福这个茬儿,该怎么帮着高小超还是怎么帮他,他自己也往县委县政府、县纪委、县公安局递汇报材料,但是因为有张兆元的支持,晁海泉所有的信件都如泥牛入海一般不见了踪迹,晁海泉心里骂娘,但却也有点无可奈何。
在法律上帮不上高小超, 晁海泉也就只能在平常从经济上援助一下那两口子。自从高小超变成了高瘸子,为了给他治病,老婆的小饭店也没有法子经营了,还欠下了一屁股的债还不清。一个残废,一个没什么用的妇女,两口子带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这日子是够清苦的。
现在,赵建辉的车子就停在了高小超家原来开饭店的那几件茅草棚子门口,看着张兆元不住的冷笑:“你张书记很牛啊?啊?我就不相信彭大福他们把矿门关上和你没关系?关上门不让一个人进去,他们想干什么?毁尸灭迹吗?外面这么多群众都来了,这个事情能瞒得住吗?你要想想清楚,不要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赵书记……我……我哪敢啊?刚才您也看到了,我喊门里面也不答应……”现在,他已经知道了对面这个年轻的男人就是省委赵书记,哪里还有刚才从煤场二楼下来时候的那股子气势?大冷天的,他不停的抹着脸上的汗水,心里也把彭家弟兄几个人骂了个半死。妈逼的,你们这不是想害死人么?
“……年初省委和省政府联合发文,一直都在强调有关矿业方面的几个问题,对那些手绪不齐全的私营矿业要关停整顿,他们在开采中不具备安全条件和开发技术,事故率往往很高。尤其是你们这个地方,是国家级的自然保护区,根本就不允许开矿的,这个你难道也不清楚?没有你点头,彭家怎么敢在这地方开矿的?你们这是在犯法,不出问题也要追究你的责任,出了问题你更是第一个跑不掉……”赵建辉严厉的声音像炸雷一般震撼着张兆元的神经。张兆元弯着腰,低了头,一句大话都不敢说。
“赵书记,刚才程秘书长来电话,县市两级的救援队伍马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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