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浅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
“她们该不该死,我暂且不说,也不评判。
但是,她们跟你并无交集!
如果我没记错,你是言王府的暗卫,你杀人的时候,可有先向余成言禀报过?”
随风浑身一震,面上露出疑惑,“……”
她怎么会知道他的身份?
明明自己没有暴露这一点,她根本不可能发现。
“哦,你不用知道我为什么会清楚你的身份,当然,我知道的也不止这些。
比如……”
婉转悠扬的声音,在这一刻忽地放缓,引得随风心下一紧,莫名涌出一股无法言说的恐惧,她还知道什么?
缘浅将他的脸色变化收入眼底,勾唇笑得肆意,“比如——迟香容曾多次被你带出将军府,彻夜不归。
每每天未亮的时候,再被你送回来,呵!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随风脸色变得惨白,但即便如此,到了这一刻,他仍旧出声反驳,垂死挣扎,“你胡说什么?什么迟香容,我根本不认识。”
缘浅叹了叹气,似是觉得眼前的人实在是没脑子。
“啧,你脑子是进水了吗?出入我将军府那么多次,你以为我将军府的暗卫都是瞎的吗?
纵然你轻功高,行事小心谨慎,但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这个道理,你不明白吗?
至于迟香容跟余成言那点儿破事,我不说,不过是给她留面子。
她倒好,竟然真有几分手段,把你带了回来,还让你死心塌地的杀了三个人?心甘情愿的当替罪羊,啧啧,若说你对她不是爱情,我还真特么不信!”
随风大惊失色,“不!你不可能知道这些?分明就是你这胡说八道,诬陷她!”
迟暮在一旁听的大为吃惊。
迟香容跟余成言真的有那种关系?
还有姚氏三个人的死,难道真的是迟香容吗?
他有点儿不敢相信,那丫头确实心思不太安分,偶尔使点儿小手段,无伤大雅。
是以,他一直当作没看到,也并未将其放在心上。
如今,听到女儿的这番话,他忽地怀疑,自己是不是从未了解过迟香容?
缘浅眉眼弯弯,笑得像个狐狸,“恭喜你猜对了,我的确在胡说八道。可是,你的反应,却刚好证明的我胡说八道的这些事,的确真实存在!”
老实说,她这几天都跟迟未混在一起,对迟香容那边具体发生的事,确实不太清楚。
但是,迟香容彻夜不归,这个事,她还是知道的。
再加上,眼前这位是余成言的人,她便将一些自己知道的小线索连接到一起,随口猜了几句。
不过,还真让她说对了。
事实确实是这样。
“首先,余成言跟我的确有仇,但是,他还不至于傻到让人杀了紫灵之后,又杀了姚氏,以及管家,这样他暴露的太多,对他百害而无一利。
所以,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你成了别人手中的刀,听从了别人的安排。
再仔细想一下,你一个冷冰冰的杀手,怎么可能会突然心甘情愿的听从别人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