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远离是与非。”
苏幼薇一懵,他原本就打算留下她?那这般说来,她不止白折腾自己了,还弄巧成拙?
“难道无可挽回了?”她欲哭无泪。
俞君泊收回目光,闲适地品茶,过了会后才道:“既为之,又何惧后果?”
“官府在哪?”苏幼薇深深呼吸,但压不住一腔怨气,想到自己那一番白折腾,只觉得肝疼,“我要状告锦王,他对我不负责!”
俞君泊执杯的手一顿,向她望去,脑里不由自主地想到这几日的情景。
所谓非礼勿视、非礼勿亲,但两人已超过男女间该保持的距离。她若不顾自身闺誉,告他始乱终弃,说不准真能告赢。
“幼薇,你胡说什么?”左相斥道。
“爹爹,”苏幼薇委屈道,“我在王府住三日,第一夜被人欺辱,第二夜被人陷害,第三夜被人下药,今日又被香杏推入湖里,怕是要落下病根,难道锦王不该负责吗?”
她抽噎着补充:“他是主子,没管好下人,自该承担责任,对我的下半生负责。”
没错,她是在碰瓷。
苏幼薇把被子一掀,飞快爬起来穿戴衣物,也不作精致打扮,就着清水洗漱一下,便素面朝天匆匆离去。
她便宜爹左相来了,要接她回府,得想办法阻止。
“苏小姐,大堂在左侧。”小丫鬟提醒。
苏幼薇步履匆匆,答道:“我先去找个人,你不用跟来,到时我自己去大堂。”
她循着昨夜走过的路,找到粗使丫鬟的院,刚踏进去,便瞧见在院里打盹的管事嬷嬷,摇醒她问道:“香杏在哪里?”
“是苏小姐啊。”管事嬷嬷皱着眉,被人吵醒瞌睡,心中略有不悦,但明面上不敢显露出来,“香杏在清醉水榭,每日都得擦倚栏。”
“你给我带路。”苏幼薇忙道,连连催促,“麻烦快一些,我有急事找她。”
“苏姑娘随奴婢来。”管事嬷嬷回道,笑得横肉满面,颠着个肥胖的身子在前带路,步子倒是一点不慢,“清醉水榭离得不远。”
经昨日柳芷烟一事,她心里有点数,这位苏姑娘,虽在名义上是府里丫鬟,但实则是个主子,不是她能得罪的。
不如顺其意、遵其令,结个善缘也好。
“苏小姐,香杏在那。”管事嬷嬷指了指,福了福身,知趣地退后,“奴婢先回了。”
刚修的红木亭台,上面雕刻有繁复纹饰,亭中有一套石椅,摆有花茶点心,亭下清水如玉,倒映着蓝天白云,水中锦鲤在摆尾。
金霞漫漫,波光粼粼,耀眼眼目。
亭子里,只有香杏一人在。
苏幼薇走过去,唇角微微一翘,问道:“柳芷烟倒下了,你怕吗?”
在昨夜,柳芷烟便是和香杏密谋,将药给了香杏,由香杏偷偷给她下药。
香杏瞳孔一缩,握着抹布的手捏紧,勉强微笑道:“姑娘何意?奴婢不懂!”
“不管你懂不懂,都不重要了。”苏幼薇踏上倚栏边的长椅,眺望着粼粼水波,被金霞晃得眯了眯眼,“案子已结,主责在柳芷烟。”
香杏不语,眼里有点疑惑。她委实猜不透,苏幼薇忽然跑过来,意欲何为?
“这水温不知如何?”苏幼薇嘀咕,向四周望了望,满意一笑,而后在香杏惊骇的目光中,她一脚踏上倚栏,做了个飞跃的动作,直接跳下亭台。
扑哧一声,水花飞溅起。
香杏懵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脸色苍白,冲上倚栏跟着跳下去。
苏幼薇在陷害她!她心里清楚,必须趁人来之前,将苏幼薇救出水里,才能洗脱冤屈。
“来人啦,救命!”苏幼薇一边喊道,一边运用着狗爬式,四肢飞快划动,搅起一片白色水花,惊得锦鲤四散游开。
香杏一语不发,一心追赶着,脸色焦急。
“人呢,都跑哪里去了?”苏幼薇叫道,绕着水湖游了一圈,眼见香杏即将追上,忙闭紧嘴闷头游着,方拉开了一段距离。
两人一前一后,游得筋疲力尽,将一湖水搅混。
香杏气喘吁吁,一脸哀求,竭力追赶着,急切道:“苏小姐,和奴婢上岸吧?奴婢以后给您做牛做马,求小姐开恩,饶我一次!”
“昨夜你给我下药时,怎无恻隐之心?”苏幼薇哼了声,“和柳芷烟密谋,给我下药,还给我找一个倒夜香的男人,欲毁我一生,你毒不毒啊?”
“奴婢错了,求小姐宽恕!”香杏虽在苦苦哀求,但手脚却不耽搁,又拉近了些。
苏幼薇累极,幅度慢下来,自己水性虽很好,但原主是个娇小姐,平日里不干重活,体力跟不上,哪比得过丫鬟香杏。
她吐出一口湖水,恨恨地道:“本小姐绝不认输!”话刚落下,她脸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