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临海县委书记刘韵真利用职权贱卖国有资产的举报被传的纷纷扬扬,引起了媒体的注意。
在此情况下,市委纪检部门不得不介入调查,只是比较低调,并没有大张旗鼓,也没有惊动刘韵真本人,而是找到了那个给纪检部门写举报信的临海县退休老干部,在进行了一场严肃的谈话之后没几天,没想到老干部却突然中风,变成了植物人。
祁红冷眼旁观,对这件事没有公开发表意见,只是指示王定波和郑建江搞清事实真相,因为她心里很清楚,有关出售临海县荷塘月色项目的手续齐全,过程公开透明,并不存在贱卖一说,完全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在暗中生事,矛头当然不是韵真,而是冲着她来的。
做为回应,祁红授意省委纪检部门成立了一个调查小组,专门清查刘蔓冬、刘幼霜逃跑后在临海市留下的固定资产。
结果发现刘蔓冬的一栋别墅以原价四分之一的价格被一个名叫李颖的女人买下,而这个女人竟然是龚汉文老婆的一个远房亲戚。
不过,祁红并没有公布调查结果,而是让省政法委书记私下找龚汉文谈了一次话,结果没几天,那栋别墅就出现在刘蔓冬被查封待处理的财产目录中。
不仅如此,市公安局和市检察院、法院还联合提供了一份涉案人员财产清单,证明有关刘蔓冬、刘幼霜遗留资产尚处于审查之中,并没有出售。
祁红倒并没有进一步追究这件事,通过这件事,她已经基本上明白那些躲在暗中的对手究竟是些什么人了。
事实上这些人也在她的预料之中,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么急着要跳出来表演,当然,她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因为这些人就是想趁着她刚刚上台、根基不稳的时候制造事端。
同时,她也明白,眼下已经从权力之争演变为利益之争了,有人想在新的权力结构中获得利益,有人想保住既得利益,还有人想制造混乱,在混乱中获取最大利益,这是在权力重新洗牌之后的正常现象,关键就看她这个省委一把手怎么权衡了。
对祁红来说,她也没有多少选择,她要么重新权衡各方利益关系,让那些在孟桐倒台之后出现的新贵分享成果。
同时还要充分考虑到一些遗老遗少的利益,要么就下决心除掉某个利益集团,稳定局势,但不管怎么做,都是一把双刃剑,总有人不会满意,要跳出来造谣生事,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巩固自己的权威,在这个过程中渐渐实现利益的再平衡。
好在她对刘蔓冬和刘幼霜资产的调查给某些人敲响了警钟,暗中的活动稍稍有所收敛,起码那些举报韵真的声音渐渐平息了,市委最终做出了举报失实的结论,并要求追究那个退休老干部的刑事责任,最终因为举报者成了植物人而不了了之。
但是这件事并没有结束,没有多久,络上就有人曝光收购临海县荷塘月色项目的神秘人物和神秘资金,甚至有人公开暗示,这个项目目前的所有人曾经是市公安局通缉的一名罪犯,直接把秦笑愚推到了公众的视线中,并且,爆料人还不怀好意地发问,一名罪犯为什么会摇身一变成了亿万富翁呢?
络并不代表官方,所以,没有人来回应这种谣传,也没有人出来澄清事实,只能听任这种谣传在各个角落发酵,最后成为一种汹汹舆情而引起政府部门的关注。
“你好好想想,究竟是什么环节出了问题,现在我们该做些什么,再这样闹下去,我就成了新闻人物了……”
秦笑愚和于涛坐在一家小茶楼的一个包间里,一边抽着烟,一边忧心忡忡地说道。
于涛一只手不停地摸着下巴上稀稀疏疏的几根胡子,谨慎地说道:“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按道理来说,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人把荷塘月色和你联系在一起,说实话,如果我不告诉韵真,她都不会想到是你买下了那个项目……除非……”
“除非什么?”秦笑愚盯着于涛紧张地问道。
于涛低声道:“除非有人知道我是你的资产管理人,并且一直在暗中监控我的生意,不过,一般人可做不到这一点,难道我被公安局或者什么监管部门盯上了?”
秦笑愚恼火地说道:“这怎么可能?只有韵真知道这件事……我总觉得会不会是你这边泄露了消息,就像上次你和徐萍洗钱的事情一样,可是从你们内部泄露出去的……”
于涛摇摇头说道:“这是两码事,我和你的关系也许有人知道,但是没人知道我是你的资产管理人,即便我们的关系引起了某些人的联想,但也不会一直追到荷塘月色的投资项目啊,我又不仅仅投资那一个项目,再说,我手里的钱明白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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