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可是一家人了……”
高斌听秦笑愚提起往事,脸上一阵尴尬,让他忍不住想起那次被秦笑愚的马仔抓获的情景,同时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对自己一些不光彩的事情可是知根知底。
可奇怪的是他怎么突然就由通缉犯变成了一名警察?这角色转换也太快了吧,再说,前不久岳建东还专门找他谈过话,让他严密监视秦笑愚的动向,务必要把他私吞的那笔巨款吐出来。
可怎么一转眼他就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公安局,并且一脸得意的跟自己称兄道弟,难道岳建东是故意在试探自己和秦笑愚的关系?
“哦,这么说,今天是岳局长约你来的?”高斌试探道。
秦笑愚摇摇头说道:“那倒不是,龚厅长让我来找岳局长报个道,毕竟我的身份还是市公安局八处的人……
虽然我的任务是龚厅长亲自布置的,但现在毕竟是岳局长在主持市局的工作嘛,不管怎么样也要来见见他,再说,我的一些手续还没有办呢,别的不说,这么些年的工资起码也要算一下吧……”
高斌好像慢慢回过味来了,心想,不用说,秦笑愚是龚汉文的人,既然是龚汉文的卧底,有什么事情自然不会向岳建东汇报,有关他手里那笔钱的事情龚汉文肯定知情。
说不定他也有份呢,岳建东说不定是受到了王定波的压力,甚至是祁红的授意,急于想找回这笔钱,但他是龚汉文的老部下,自然不好过问,所以就把事情推到自己头上,明摆着是让自己替他打前锋呢,差点上他的当。
“怎么?听你的口气,好像不打算在市局干了,是不是龚厅长另有重用啊……笑愚,你也知道,有关你卧底的事情,那时候我还没有资格了解实情,所以,很多地方多有得罪,所谓不知者不罪,还请你别往心里去,就像你说的那样,现在我们可是一家人啊……”
秦笑愚笑道:“高局长,要是照你这么说,我就不会第一个来看你了,过去的都过去了,何况又不是你我的个人恩怨。
不过,高局长,干我们这一行的,什么事情最好不要留个尾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什么人踩到了……我的意思,该结束的就让他结束,钱存在银行里心里踏实,可有些事情存在心里面晚上也睡不好啊……”
高斌眯着眼睛盯着秦笑愚好一阵没说话,尽管秦笑愚的话说的隐晦,但他也听了个明白,心里面不禁有点吃惊,因为,他觉得秦笑愚这几句话倒不像是在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反倒是像在替什么人传话,隐含有警告的意思。
这家伙究竟是什么背景?虽然他是龚汉文的卧底,可自己和龚汉文并没有实质性的利害冲突,他这话的口气怎么听起来像是祁红在背后授意,难道他已经和刘韵真穿一条路子了?
“笑愚,有什么话你就明说,我高斌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人,此一时彼一时,既然不再提过去的事情,我们还可以展望未来嘛……”
秦笑愚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掐灭,把身子凑近高斌压低声音说道:“那好,我今天来就有一件事情要请高局长手下留情呢……”
“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
秦笑愚犹豫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你抓了徐萍,他对你已经没有价值了,你看……是不是可以让她回来了?你很清楚她跟我的关系……”
高斌盯着秦笑愚看了一阵,微微一笑道:“笑愚,你现在可是穿着警察的制服,难道你以为法律是可以随便开玩笑的吗?徐萍涉嫌谋杀,就算我想放她,也没这个权利啊……”
秦笑愚摸着下巴没出声,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高斌,盯得他心里直发毛,最后才阴测测地笑道:“谋杀?高局长,那天晚上你参与了柳家洼的行动,你应该很清楚丁局长是怎么死的吧……起码有两个目击证人亲看目睹有人在他身后开了两枪……”
高斌一听,一张脸瞬间就白了,有点不可置信地盯着秦笑愚,不过,当他注意到秦笑愚眼神中那一丝杀气的时候,他明白对方的威胁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早就拿住了自己的死穴,一时心中忍不住长叹一声,看来这个亡命徒这辈子和自己是较上劲了,目前只好暂时和他委曲求全了。
“笑愚,徐萍虽然有可能会面临审判,但是,根据我们掌握的证据来看,她有可能是出于自卫,最多也只是防卫过当……所以……”高斌是个识时务的人,也是一个投机分子,在被卡住了喉咙以后,马上就决定先让自己喘口气。
没想到秦笑愚并不买账,阴沉着脸,刚来的时候那股热情早就不见了,冷冷说道:“你又不是法官,怎么知道最终给个什么判决,虽然我已经给她找了最好的律师,但也没有把握……我希望她能够无罪释放,就连防卫过当也不行……”
高斌见秦笑愚得寸进尺,心中忍不住一阵恼火,不高兴地说道:“那你让我怎么办,难道让我承认自己抓错人了?徐萍可是亲口承认她杀了陈默……”
秦笑愚知道现在逼高斌也没有用,也不是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于是就退一步说道:“既然这样,我想给她暂时换个环境应该可以吧……”
“你什么意思?”高斌不解地问道。
秦笑愚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不知道她现在被羁押在哪里,我希望在最后判决之前,你帮忙把她转到临海县看守所。
另外,我的律师需要你们移交检察院的有关徐萍的所有证据材料,以及具体的办案人员,我想这一点你应该能做到吧……高处长,我刚才说了,该结束的就让他结束,这样你我都能清净几天……”
高斌一听秦笑愚的话马上就明白了,刘韵真在临海县当县委书记,徐萍转到那里的看守所,那还不等于回家休养了,不过,这小子说的也对,徐萍该说的都说了,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价值,干脆就用她做个人情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