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鱼儿只能在水里游,心想那样多不好,水里不仅冷,还不能呼吸空气,于是我把鱼拿上岸,结果它们很快就死了。”
欧阳宁静一愣,她并不真傻,自然听出了黑脸少年话里的意思,她沉吟道:“你是说,老爷爷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并不想改变吗?”
“只说对了一半。”黑脸少年翻翻眼皮,“让张大哥给你解释了。”
欧阳宁静于是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张均,张均想了一阵,问她:“欧阳,你真的准备救他,要知道那位老人可能根本就不欢迎你,也不需要你的帮助。”
“他是不是需要帮助,见了面才能知道,只要有一线的可能,我都要试一试。他年纪这么大了,还孤独地过着原始人一样的生活,太可怜了。”她坚持原来的想法。
张均看她神态坚决,就说:“这位老者可能不是平凡人,你看到的只是他的表面。”
“不是平凡人?”欧阳宁静没听出张均的意思。
他解释说:“石梁距离谷底几百米,这么高的距离,石头都能摔碎,你觉得这是几根树枝就能挡下的吗?还有,他既然说树枝救了你的命,可你身上有伤吗?”
欧阳宁静想了想:“我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这就是了,那样快的落地速度,那么强大的冲击力,就算再小的树枝划过也会留下伤痕,可你身上却没有。”张均道,“即使地面上有厚厚的枯叶,也不可能救你的命,位置太高了。哪怕下面是水,也绝对可以把你撞伤。”
欧阳宁静听了很吃惊:“张大哥,你说老爷爷属于世外高人吗?”
张均:“是不是世外高人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一定是他救了你。你可以想像一下,在那种情况下,什么样的人可以救你。”
欧阳宁静疑惑地道:“几百米高,落地的速度应该很快,老爷爷腿脚不好,怎么可能救我呢?”
她始终没有想清楚这个问题,不过她没当回事,决定再见面的时候直接问清楚。
车子开出一百多公里之后,经过一座小镇。黑脸少年突然表情凝重地道:“我突然看不到了。”
只有张均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他说看不到,是说无法再预测十分钟之后的事情。
他看了对方一眼,后者脸色变幻不定,道:“接下来,我们的经历一定让人印象深刻,大伙要做好准备。”
这时天已黑了,黄中和就建议大家在小镇上的旅馆暂时歇息,众人表示同意。小旅馆的条件不错,张均和黑脸少年要了一个房间,黄中和、欧阳宁静分别一个房间。
晚上四个人一起吃过了饭,就各自回房休息。到了子夜时分,盘坐在床上玩手机的黑脸少年突然抬头,说:“张大哥,现在我该向你坦白了。”
张均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似乎对他的“坦白”没多少兴趣。
黑脸少年收起了嘻笑的表情,郑重地说:“我名叫白玄,从小就跟着师父。我师父是一个又瞎又聋又哑的人,据周围的邻居们说,我三个月大的时候就被师父收养了。”
“虽然有这个一个师父,可我七个月的时候就能讲话,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我打小聪明,好像没学过文字,可一岁的时候就可以读书了。师父身边堆满了书,没事的时候我就读书。”
“随着我年纪大了,我就想出去走走。十二岁那年,我就开始闯荡江湖,江湖八大门几乎被我玩遍了,坑蒙拐骗、吃喝嫖赌,没有我不会的。一些老骗子都被我骗得倾家荡产。”
“就这样,我一直在外闯荡,一直到十八岁。上个月,我去见了师父一面,他老人家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好像随时都会断气。”说到这里,他抬眼看着张均,“大哥,我师父说过,他的寿命只还有三个月。三个月内,除非能找到大哥这种让我都无法预见未来的人,否则没人能救他。”
“你是说,我能救你师父?”张均问。
“虽然不肯定,但我想试一试。”白玄道,“如果大哥能救我师父,那么我白玄剩下的命都是大哥的,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张均打量着他,缓缓道:“我懂一点相信,咱们刚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的命格。”
少年扬了扬眉,脸上完全没有嬉皮笑脸的样子,变得非常严肃,他道:“大哥有话直说,我这个人最不怕打击。”
张均说:“你的命格是‘天煞孤星’,也就是俗称的扫帚星,你觉得我会把你留在身边?”
白玄“哈哈”大笑:“我什么都信,就是不信命!”
张均叹息一声,说:“如果你不信命,又为什么要找我呢?”
白玄的脸色顿时惨白如纸,他攥紧了拳头,咬着牙,绷着脸道:“可我从未屈服!大哥,你帮不帮我?”
“给我一个理由。”张均淡淡道,“不是刚才那种狗屁理由,我身边不缺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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