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自己把他们带出来了,但是却没能带回去?
周秉然愣愣地发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一鸣悄悄找了过来,看见他一个人坐在这里,便也跟着坐了下来。陈一鸣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包香烟,给周秉然甩了一根,然后点上后,把打火机也丢给了周秉然。
“抽一根吧,这玩意儿虽然伤身,但这种烦心的时候,抽上一口还是有用的。”
常年带队外出执行任务的陈一鸣,哪能不知道周秉然现在的情况。
所以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丢给了他一根香烟和一个打火机。周秉然很少,几乎不抽烟。不过这时候还是下意识就拿了起来,点上了。
一口青烟入喉,半生愁苦下肚。
尼古丁的苦涩味道,不断刺激着周秉然的呼吸道,禁不住轻轻咳嗽了几声。
“知道为什么人们在烦躁郁闷的时候喜欢抽烟吗?”陈一鸣没头没脑,自顾自的说道:“因为当你抽烟的时候,你会下意识地做深呼吸,就像这样。”
“哧……呼……”
“长长地吸一口,当那抹愁闷深沉心底的时候,在幽幽吐出。这个过程中,你会忘掉一切头疼和烦恼,心情自然而然就平静下来了。”
周秉然没有说话,只是跟着大吸了一口,然后华丽丽地被呛到了,不断咳嗽。
惹得陈一鸣不停的发笑。
就这样,两人静坐着,陈一鸣说着些无厘头的话,周秉然就安静地听着,一支烟快抽完的时候,陈一鸣才忽然问道:“听说过,‘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吗?”
周秉然眼神微动,还是没说话。
陈一鸣最后吸了一口,然后将烟头在泥土上用力摁了摁,确认熄灭以后,在从鼻子里面喷吐着薄雾,拍着周秉然的肩膀站起来,重新戴上了自己的头盔,说道:
“相信我,他们不会怪你的,零组虽然不是正规编列部队,却也算是军人,军人的宿命,就是如此。国家和人民,都不会忘记他们的。如果你真的觉得过意不去的话,那就平时没事儿了,多去看看他们的家人。”
说完,陈一鸣也整理好了自己的着装,“已经跟老家联络上了,半小时以后,将会有快艇到海边来接我们,只有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我们就得出发了。”
丢下这么一句话,陈一鸣便离开了。
周秉然继续呆坐了两分钟,准备再吸一口的时候,发现烟头都已经燃尽了。无奈只好将其丢在了地上。两脚踩灭后,带上自己的帽子,转身寻找队伍去了。
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是站着的,斗志昂.扬。
离开的时候,有一部分人,却躺下了。
在海滩上,前来接收他们的快艇足足有十多艘,都是悬停在领海边缘舰船派遣过来的。先把烈士的遗体送上船,其次是伤员,最后才是周秉然他们这些人。
一批一批地回到自己国家的舰船上,从快艇下来,踏上舰船甲板的时候,大家的心才猛然往下放了放,一口气落下,紧随而来的,就是满满的疲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