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枝头的喜鹊喳喳叫个不停,吵得沈贵有些烦躁,抬头看了看院里老杨树那高高的树丫上一只孤零零的喜鹊,昏黄的双眼中露出了一抹无奈。
弯腰捡起一块石子,就想要往上丢,似乎想要赶走那个吵人的喜鹊。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妇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早报囍,晚报财,不早不晚是祸害.......”中年妇人悠悠的说道。
妇人是沈贵的妻子,名叫蒋玉琴,短发,身材有些消瘦,皮肤也有些微微发黄,看上去给人一种营养不良的感觉,脸上都已经出现了几道皱纹,四十多岁的年纪看上去却像五十好几的人。
不过从脸部的轮廓来看蒋玉琴年轻的时候应该也算是个美女。
刚想丢出手中石子的沈贵见妻子从屋子里出来边回头看了看,似乎觉得对方的话说的有些道理,想了想便也作罢,丢掉石子叹了口气。
“哎,能有什么喜啊!”
沈贵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虽然这北河村属于城中村,不过村北还是有着一大片的责任田,守着几亩地,闲时到外面打打工,支撑着家里的开销。
这日子虽说不怎么富余,但也算过得去。
不过现在临近年关,工地都已经停工,只能闲在家里。
......
“快过年了,青曼是不是也该回来了......”
蒋玉琴说着话,眼睛变得有些湿润了起来,自己女儿已经很久没有归家了,甚至连电话都没有打过。
“哼!死在外面最好,就当没有养过,做出那种事情,就算回来我也不会放过她。”
沈贵一脸愤恨的说着,不过眼睛里闪烁的晶莹却早已出卖了他。
“你......”蒋玉琴欲言又止,看着丈夫的样子心里也是明白,他嘴上这样说,心里肯定不是这么想的。
女儿出事以后公安局的人来过几趟,把沈清曼在大学里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们,最后村里却传出女儿害了同村刘家的女儿畏罪潜逃的事,也有人说自己的女儿早已经死了,只是一时间没有找到尸体而已。
想到这,蒋玉琴擦了擦眼角泪水,悠悠的叹道:“老大走了五年了,青曼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呵呵,咱们家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沈贵皱了皱眉头,目光望向天空,努力的让自己的眼泪不流下来,昏黄的双眼不停的眨着。
“老大是去当兵了,那不孝女怎么能和他比?”沈贵说着话,眼神却黯淡了下去。
蒋玉琴沉默了,
当兵?
哪有当兵五年,四年渺无音讯的?
哪有当兵五年,只是战友前来探看的?
“好了老沈,先吃饭吧,大清早的,不想这些了,不管是青曼还是虎子,我相信他们都还活着,总有一天会回来的。”蒋玉琴强扯了一个笑容,上前搂了搂自己的丈夫。
“哎!!!”沈贵转身之际环顾了一下院落,叹了口气说:“也不知道孩子们回来,这个家还在不在......”
蒋玉琴也苦苦的一笑说:“尽量拖吧,能晚一天算一天。”
“村北老舒家的事儿,也不知道怎么着了。”沈贵无奈的说了一句。
“哎,那天杀的郭大刚,简直无法无天,都是一个村的老乡亲,怎么就能做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呢?他就不怕遭报应么?“
蒋玉琴越说越生气。
“咱斗不过他们的,就怕......哎!”沈贵最终没有说下去,而是叹了口气,心想,就怕最后自己家也会落个那般田地.....
村北的舒宏达和他们家的情况差不多,舒宏达只有一女叫舒小婵,年纪和自己的女儿沈清曼一样大,也是在外读书,他们家那一块儿四周围都已经拆迁,就剩下他们一家,听说是因为签了拆迁协议,但是拆迁款却被郭大刚压着迟迟不给。
好在舒宏达手里攥着宅基证,说是一天不给钱,就一天不给宅基证,郭大刚直接放话,那你就攥着吧,钱不给你,房照拆。
结果就在几天前郭大刚真就带着人强行将舒宏达的五间正房拆了三间,最终因为舒宏达的女儿赶回来站在屋里不出来才保住了两间房。
只不过第二天,舒宏达和他的妻子就住进了医院,说是摔坏了腿脚,而他们的女儿直到现在也没有再出现......
.......
郭大刚一晚上都没睡觉,送走了开发商,寻思着村北那一片的住宅户马上就要弄清了,村南这一片民房还有三分之二的人家因为赔偿的原因却是进行不下去了。
俗话说柿子先挑软的吃,家里有儿有女有权有钱的他郭大刚不敢造次,那就先找那些没钱没权没亲戚的来。
这不,大清早的就带着几个狗腿子直接奔着沈贵的家里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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