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我不可能让你去普济寺。”语气淡然,却是让人无法反驳。
从平常赫连宵呵护的心态来看,即墨莲可以确定自己一人是无法成行的。
“那我跟你一起去。”即墨莲又道。
这么久以来两人很少这么分开过,即墨莲舍不得,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从平常赫连宵的言语中,即墨莲知晓赫连宵是不屑那些和尚的,若让宵一人去,了尘说不定还会被得罪。
明白娘子的担忧,赫连宵亲吻她的额头,一边保证道:“放心,为了娘子你我也不会看不上了尘的。”
“可是——”即墨莲还是担忧。
即将说出口的话被赫连宵堵在口中,心下幽然一叹,即墨莲双手搭在赫连宵的肩上,回应着赫连宵的索取,也罢,就让宵一人去吧。
好在普济寺离这京都不远,若是快马加鞭,一日便可来回。
气喘吁吁分开,即墨莲轻声说道:“宵小心些。”
“好。”
在无其他人知晓的情况下,赫连宵牵着疾风离开王府。
听从了赫连宵的话,即墨莲真的没想过要出门,她坐在赫连宵之前画画的案前,盯着桌上自己的画像。
这是赫连宵最近的爱好,画她。
说来也是奇怪,按赫连宵的话说,他以往从未拿过画笔,可几日之后,他画上的娘子已经能刻画的非常传神,那一眉一眼,一颦一笑皆跟活了一般。
本来即墨莲还以为赫连宵是在藏拙,后来即墨莲便考验他一番,谁料这煞王除了自家娘子画像外,对其余的不管是人物还是景物皆是一窍不通。
那涂鸦简直无法入目。
端详着画中之人,即墨莲一时莞尔,她无声笑过,笑容刚划过嘴角却又停滞,看着外面依旧高挂的太阳,即墨莲心中黯然。
赫连宵才离开不足两个时辰,她已经想他了。
收敛心思,即墨莲注意力开始放在手中刚拿的书上,刚垂眸,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来。”
朝南进了房间,视线搜寻一番,并未看见煞王,朝南只好抱拳对即墨莲说道:“王妃,路澈已经抵达城门口,说是祝贺小主子满月。”
“为何之前没收
到消息?”即墨莲放下书,蹙眉问。
大盛皇宫有赫连宵的人,若是路澈大张旗鼓的出来,消息定然早已传回来,难道是学着她跟宵之前一般?
果然,朝南的下一句话印证了即墨莲的猜测:“路澈乔装,皇宫里有路澈替身。”
“王妃,该怎么办?”朝南有些着急。
说路澈是单纯过来祝贺王爷王妃喜得贵子的,朝南断然不会相信。
宵不在,能接待路澈是只有自己了,即墨莲起身,说道:“你跟朝北两人前往城门口迎接,既然他不想大张旗鼓,那便替他安排好客栈。”
人家没说来找茬,即墨莲自然也不会带头给人坏脸色。
“是。”朝南点头,想了想,为了自家王爷,他觉着自己还是该问问:“王妃,这事是否要告知王爷?”
摆摆手,即墨莲说道:“我会自己跟他说。”
“属下越矩了。”朝南跪地。
“无碍,你下去吧。”
朝南这才离开。
即墨莲已经无心看书,她索性起身,收拾了自己,而后又吩咐如冰将赫连眳抱过来。至于路澈,在大赫,她不相信路澈敢明目张胆做出什么事来。
正斗着赫连眳玩,门口去接了路澈的朝南回来禀报:“王妃,路澈要拜访王爷跟王妃。”
即墨莲将玩具递到赫连眳手中,又替他擦去嘴角的口水,这才说道:“大盛皇帝远道而来必然是累了,该好好休息,三日后自然会有人请他来王府。”
幸亏是朝南,若是朝北,定然得跟路澈戗起来。
即墨莲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左右赫连宵快要回来了,这些事还是等宵回来让他处理,否则让宵知道自己私下见路澈,到时他又得喝好几日的醋了。
然,想象固然美好,可事实往往会超出人的预料。
没过多久,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即墨莲捏着赫连眳小脸的手一顿,她笑问:“眳儿,你说外面是谁?”
赫连眳自然不会说话,他一把抓住自家娘亲的手便往嘴里送去。
湿软的触感让即墨莲回神,她抽出手,笑道:“眳儿可是饿了?”
母子两大眼瞪着小眼时,门口传来一道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声音。
“煞——王妃。”
听到这声音,即墨莲眸子一冷,她抱起赫连眳,却未开门,而是嗓音极冷的问:“如今你是大盛帝王,你该知晓何为礼貌。”
虽然这主院处于王府前院,这里也没那么多等级禁忌之分,可一国之主跑到人家院门口还是不妥。
外面的路澈早已想到即墨莲会如此回答,心下还是难免一疼,他苦笑道:“煞王妃,朕唐突了,可朕这次过来是真无其他意思,朕,我不过想看看你跟你的孩子。”
“你乃大盛皇上,而我是大赫煞王妃,不管以前还是现在,以我们的交情并不足以让你亲自登门,难道朝南未跟你说过吗?三日后自然有人请你参加我儿的满月宴。”
“我,有些话想单独跟煞王妃说。”路澈声音听着有些飘忽。
若是有赫连宵在旁,路澈是断然不会跟即墨莲有单独说话的机会。
“我们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说。”即墨莲并未松口。
路澈终于下了决心:“若是有关煞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