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错了。我太克制,就让人觉得冷漠。我太注意保持和苗凯的距离,就变成了真正的距离。我现在明白了苗凯在小城拍戏时收不到我消息的苦,他的愤怒和他的嫉妒都理作应当。在没有他消息之后,即使我相信他爱我,但我仍然感受到了近在咫尺远在天涯的苦——心近在咫尺,身远在天涯。
只是,这一次,他的无声无息,真的只是因为和我一样在注意避嫌吗?我开始有了焦灼感,盼着这戏早早上档,早早播完,这样我们就能早早地像正常的情侣那样沟通。想念让时间变得漫长。没有他消息的时候,我除了在家看书念经,也会出去打拳。这是金子奇给我的习惯,让我的身体有了好转,不再像以前那么怕冷。他在小城的时候取笑我说:“你以为你是林黛玉啊!还动不动想演什么香消玉殒的戏份。什么身体寒凉,不就是出汗出少了?!”然后死拖着我练习出拳。打拳打到全身汗,像从海里捞出来的,自然就不冷了。
回香港以后,我又去看中医,中医说我的身体确实好一点了,打拳出汗也确实是在排体内的寒气,只不过比较缓慢,但总归是好的。这样一来,我就坚持了下来。在香港也有很多拳馆,最古老的是太子站那边的咏春拳馆。泰拳实在是不适合我这种力气小的女人,没有金子奇每天监督我,我也没有耐心每天忍着全身酸痛继续练习。还有个问题,打沙包固然是可以疏散心情,但太有攻击性我又不爱不起来。正在纠结的阶段,偶然看了《一代宗师》,想起咏春的初创人是福建福清南少林的少林庵五枚师太,她是个女的,自然也是身材不高不壮,没力量不会主动攻击别人的类型,也许她创的拳法更适合我练习。而且近传的叶问宗师一直是在香港授徒,必然有传承正宗的弟子在香港继承他的衣钵。
就这样,在网上查了一下地址,溜达上去太子馆,看到一位年近古稀的老人坐在最里面,大家对他很恭敬。我想这就是馆主了。便找到一位看上去很和善的师兄,闲聊几句,让他帮我做个引介。师兄很热情,介绍说,那就是叶问的儿子叶准,也是他们的师傅。我心里难免一阵窃喜。误打误撞的,这么容易就遇到了最正统的传承。我的香港生活从此开始了新的模式,上午出门去太子馆练拳,下午休息看书,晚上念经修法。有了这个模式,时间过得快了一点点,这可以对抗我对苗凯的想念,也让我的身体一点一点一点一点慢慢地不再害怕空调的风和冬天的冷。
几个月过去了。电视剧上档下档,媒体们炒作了一段时间魏东晨和苗凯的学校和出道原罪,但没有人认为电视剧是真的。网上播放时,很多观众在视频下面留言说汪佩佩这次编得太夸张了,是不是老了想突破自己,所以拿抹黑娱乐圈来赚流量。还有人说苗凯就是小城出来的北漂,这剧是徐瑶为了争取他的经纪合约专门为他量身定制的,压力很大,必须要火,所以情节虚浮。我倒是挺高兴看到这种评论。在这种评论下,即使吕颖站出来说老女人事件是真的,以她这种“前经纪人”的身份,就会被认为要么是为苗凯炒作,要么是泄被挖角的私愤恶意抹黑。大家都可以安心了。
可是,苗凯始终没有消息。即使我发微信,他也不回。打电话,也不接。徐瑶商量公司的事,他就立刻回。徐瑶如果替我说话,他就永远不回。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也许就是因为我太过冷漠,寒了他的心。可是,如果累了,倦了,后悔来找我了,难道连说一句“我们分手吧”也不能吗?我们一起共贫穷共患难,到这个共享福的时候,却放弃了对方。
我是太久没有过爱情,已经忘记了爱情的样子。我不知道多久发一次信息才算是正常,多久打一次电话才算是想念,多久见一次面才算是眷恋。我和苗凯的爱情从来都不正常。自从十九岁遇见他,我就在孤独的想念里。站在这个时间点去回想,他来香港我又陪他去北京的那段时光竟是最美好最亲密的。可是,那个时间,吕颖像一把刀刺在他的要害。他爱我,也带着别人不易察觉的烦躁和惊惧。我很羡慕普通人的爱情,没有那么多仇敌,也没有那么多压力。能爱的时候,好好地去爱,别欺瞒别计较别要强别劈腿别争执,单纯地付出,全力地珍惜,这样遇到了人生里不得不分开的事情,才不觉得后悔和可惜。
没等来苗凯的电话,等来了徐瑶的电话。她语气沉重,从未有过:“我有点事要跟你说。现在。马上。你找个安静的地方。”
我正在太子馆练完拳,准备坐地铁回家。太子附近极难停车,...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