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近连姝,眼睛猩红,喷着仇恨的火光,狠狠地道:“连姝,你永远都不知道,我到底受过怎样的折腾。就因为你爸妈为了维护你,把我变成了你的替身养在白家,我就要承受白家灭门之后带来的一系列的凄惨后果。你身在福窝,被连家父母当宝贝一样养着的时候,你可知道,我在经受着什么惨无人道的蹂一躏?你知道张贺那个畜生是怎样欺负我的?那时候我才十几岁,白天要替他打工挣钱,晚上要当他的性一奴,被他百般凌一辱。那个时候,你在哪里?你怎么不来跟我说姐妹一场?”
连姝争辩,“我那时也不知道,自己是白家的女儿……”
“那后来呢?后来你知道了,你为什么不选择公开自己的身份?为什么还要我继续顶着白家女儿的头衔,继续被人欺负?”
“我……”连姝语塞。她之所以没有公开,是不想打草惊蛇,惊动了仇家,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可这些,她又怎么能跟白荷说,毕竟,张氏兄弟是她杀的,她不想让白荷知道她手里沾了血,不想让她再抓到自己的把柄。
仿佛奔涌的洪流,终于找到了泄洪的闸口,白荷冷笑一声,继续道:“我那个时候还被蒙在鼓里,还以为自己是白家的女儿,我惴惴不安地过日子,生怕仇人找到我,赶尽杀绝。我每天都过得心惊胆战,本来以为,攀上了聂少聪这颗大树,从此就能脱离苦海,谁知道他根本就只是玩玩我,并不想对我负责。我很难过,也很害怕,直到有一天,聂少聪的父亲找到了我,跟我说,我是他的亲生女儿,他要跟我父女相认。我当时又惊又喜,以为老天垂怜,终于给我开了一扇希望的大门。聂大少跟我说,让我在别墅里先住一阵子,他要回去跟家里人商量一下,定个日子接我回去。我就乖乖地,听他的话,在别墅里等啊等,结果,却等来了他的太太尤清芳。”
连姝呆住了,这一段历史,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聂慎霆也没跟她说过。
说到了伤心处,白荷泪流满面,“你们根本没有人知道,聂太太是怎样对我的。她让人把我绑起来,装进了麻袋里,扔进了河里。她说她决不允许她丈夫的私生子活在这个世界上,决不允许我回聂家跟她的儿子分财产,所以,她要杀了我。我在冰冷的河水里,叫天不应,求地无门,差点被活活溺死。所幸老天开眼,让我遇到了贵人。一个捕鱼的老人救了我,得知了我的遭遇,又给了我点车费,让我赶紧逃命。连姝,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唯一能想到的亲人,就是你。所以,我揣着老人给我的那点可怜的车费,费尽了千辛万苦,终于跑到了燕城。”
“你去燕城找过我?”连姝呆了呆,“那我上次问你,你怎么说没有?”
白荷闭了闭眼,脸上掠过一抹不敢回首的痛楚之色。
“在燕城,我遭遇了一段这辈子都不愿想起的经历,那段不堪的过往,我根本不想让人知道。”白荷喘着粗气,望向了陆瑾年,凄楚地道,“我更不想,让他知道。我怕他知道了,会嫌弃我不干净了,所以,我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可怜的,单纯的,身子还算干净的孤女。就是为了,能在他那里,留个好印象。”
连姝和陆瑾年对视一眼,俱都微微皱起了眉头。到底她在燕城,经历了什么噩梦般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