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的可是你,不是我。”
邢霜都快急哭了:“那您原来也没教我什么呀。”
邢老娘一听,桌子拍的梆梆响:“我还需要教你?你在家时那脾气比我还大,娘俩打架你哪回不赢的?我还以为你这脾气就是嫁入豪门也不怕的,谁知你倒一年比一年更软和了。
“如今连个姨娘都骑到你脖子上拉屎窝尿的,你出去可别说是我寒香的闺女,我嫌丢人!”
元春在一旁笑的乐不可支,仔细一想,自己原来何曾不羡慕那些妹妹们?
她回家来,心情一直好不起来,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觉得,自己从小就得受那宫里的苦,可妹妹们却舒舒服服的,只有她一人承担所有的痛苦。
如今看来,这些磨难却成了她最好的资本。妹妹们懵懂无知的时候,她已练就了一身同龄人无法比拟的手段。
现在虽施展不出来,可日后有的是地方给她施展。
想到这里,元春心里还剩的一点阴霾,竟一扫而空,眼神也清亮了起来。
邢霜哪知道自个老娘是借着骂自己,点醒元春呢。这头被老娘骂的真的快委屈的哭了,眼巴巴的看着地面,一点儿也没注意到元春的改变。
“行了行了,如今会扮可怜了,一骂你就跟个鹌鹑似的。没劲!”邢老娘摆了摆手,不耐烦道:“自去吃你的饭去,莫在我跟前讨嫌。”
邢霜福了一福,低着头退了出去,脸上还是委屈的要命。
可待回到清远居,她反而一丝委屈都没了,兴高采烈的叫人摆饭。
紫鹃本来还担心太太会不会因为心情不好吃不下饭,一看太太吃的欢着呢,人又懵了。
不是她脑子简单,是她实在搞不明白这母女俩打的哑谜。
邢霜根本顾不上紫鹃,她心里只有狂喜。
王熙凤去信时,跟邢老娘提过自己的想法。邢老娘来家里这些天来,一直没跟自己单独谈过女儿出去读书的事儿。
可如今看来,邢老娘是准备助自己一臂之力了。
这母女俩对话看似平常,却处处都透着潜台词。
邢老娘说邢霜被姑老爷捧着供着,其实就是在暗示邢霜,只要姑老爷答应,她这种荒唐的想法不是不能实现。
接着又说邢霜只知道让女儿读书,其实暗指出去涨见识这种事邢老娘也是赞同的。
邢霜是没发现元春在这对话里悟到了什么,也没发现邢老娘除了给自己暗示之外,也是在开导元春。
可她却听懂了自家老娘给自己传递的消息,女儿们可以出国去看看了!
至于邢老娘会有什么法子,让贾母同意,这就要看邢老娘的手段了。
有了动力,邢霜连饭都添了两回。以往吃猫食似的,生怕吃多了发福,今儿一口气吃了三碗饭,着实把伺候的紫鹃吓得不清。
待午歇过后,姑娘们照例来请安,邢霜左看右看,犹豫不决。是先送迎春出去呢,还是先送探春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