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礼部尚书贪墨,这是明摆的事情,眼下晋王监察贪墨案,这时候只消御史几道折子,一定能把这条大鱼也拉下来,您为什么……”
宋良辰话说到这里,被太傅摆摆手打住。“是盛雪见请你去飞凤楼的?”
“是啊,本来是要去听戏,没想到遇见了礼部尚书夫人。”宋良辰微微仰头:“莫非有什么地方不对么?”
“林丞相可是纵横朝堂二十多年的老狐狸了,没有确凿的证据,单凭御史掀起来的风浪,还拿不下一个礼部尚书。”
“那礼部尚书一年的俸禄才多少,但看礼部尚书夫人的开销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宋良辰不明白一向果断的爷爷今日怎么踌躇起来。
“这件事若不谨慎,就会令皇上误以为是党争,届时再有利的证据,都没有用了。”太傅一只手握成拳头,骨节敲打着桌面,一脸沉思。
“反正当时晋王妃也在场,她今日进宫了,肯定是为了这件事。”宋良辰幽幽的说了句,吸引了太傅的注意力。
“这个盛雪见,确实不简单,不愧是鬼阵子的首徒。”太傅忽然说出这么没头没尾的话来,让盛雪见觉得很奇怪。
“何以见得?”
“她叫你们俩一起(,是做了两手准备,一面用上我的御史,一面用上后宫的路子。一明一暗,不怕皇上不注意此事,更高明的是……”
“更高明的是什么?”
“她没有明说此事。却暗暗把礼部尚书推上了台面。晋王现在正是需要整肃六部的时候,她送来了一场及时雨。只怕战衣侯府也有她一份功劳。”太傅不愧是官场沉浮多年,如此细微的联系。他也能推断到盛雪见。
“如果真如爷爷所说,那盛雪见真是有些可怕了。”
宋良辰之所以觉得盛雪见可怕,是因为她已经连未来的路都想好了。正所谓功高盖主,盛雪见暗中相助,这份功劳没有摆到明面上。
话说祖孙俩在书房中谈到了傍晚。而微服私访的皇上带着三公主已经到了飞凤楼外。只是楼外的气派已经足够让三公主感叹。
“皇嫂没有骗我,确实极尽富丽堂皇啊!”
“走,进去看看!”皇上刚走到门口。就被几个高大的守门拦住。
“这位老爷,您是外地来的吧?”守门的伙计有些稀奇的看着皇上。
三公主正要动怒,却被皇上拦住:“这位小哥。此话怎讲?”
“咱们飞凤楼开楼四年,从来不招待男客,您要是住店休息或者是听戏用饭,对面的蓬莱居是好去处。”
那伙计说得十分诚恳。且蓬莱居在盛京也久负盛名。三公主见他语气没有半分鄙薄。也消了气。
父女俩这才留意到外头挂的牌匾,确实写着男客止步来着。
除非皇上亮了身份,否则今天这个飞凤楼是进不去的。
三公主想了想,她还是很想看看这个飞凤楼的,于是抬脚就要进去,又被守门拦住。
“怎么,难道你看不出来我是女客?”这回三公主是真的有些生气。
“小姐见谅,不是小的不让您进去。是今日楼里满了,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三公主冷冷一笑。显然是不相信。
“飞凤楼什么价位我还是清楚的,你别想骗我,一晚上楼里都满了?”
“您赶巧了,今日礼部尚书夫人包圆了,特意给她家小千金祝寿来着。”
一听礼部尚书夫人,三公主忍不住咋舌。她今天也不过是想看看第九层,只带了包下第九层的银子,这礼部尚书夫人当真豪气。
皇上一听这话连立刻沉了。一个礼部尚书贪墨至此,还在他眼皮子底下,这礼部尚书夫人的豪气把他的公主都吓着了。
三公主还没有察觉出皇上的不悦,只是垂头丧气的说道:“今日是看不成了。父……亲,咱们回家吧?”
皇上点了点头,两人铩羽而归。
不过父女俩没有发现,飞凤楼内和隔壁的茶馆,有两拨人观察这对父子已经很久了。
这飞凤楼里的人,自然是盛雪见的人。
这隔壁茶馆里的人,自然就是太傅的人了。这个老家伙也是老奸巨猾,万事求稳。
次日一早,御史弹劾礼部尚书的折子接二连三的送了上来。
礼部尚书大呼冤枉,言谈之间有意无意的暗指是晋王陷害。
林丞相也一脸正气的站出来,斥责皇甫重楼为什么在天启战乱之时,搅出这么多的风波。
皇甫重楼也不辩驳,只做无辜。
“父皇,几位弹劾礼部尚书的御史,无一例外都是宋太傅的门生,儿臣想问,怎么就这么凑巧呢?”
皇甫决明一句话想要点出问题的关键来。
“啪!”皇上一掌拍在龙椅上,声音震天:“都当朕是傻子么!”
“臣不敢!”一时群臣吓得全都跪倒在地。
“朕昨夜和三公主微服私访,在飞凤楼可全都看见了!”皇上一句话把林丞相吓得不轻。
莫非这次又要折损一员大将了?不行!他不甘心!就算折损也要拖着晋王下水。
“这飞凤楼,微臣也有耳闻,听着十分古怪啊。”林丞相淡淡看着皇甫重楼。
然而皇甫重楼也不知道这飞凤楼的背后,谁才是主人,脸上无辜的表情甚至没有变化。
“不光礼部尚书要彻查,飞凤楼也要彻查。”
皇上不傻,能造出这样的楼宇,背后实力可见一斑了。
只是丞相这次的算盘又要落空了。
若是皇上没有微服私访,倒也罢了。可是偏偏昨夜皇上微服私访了。
飞凤楼的人连夜把消息告诉了盛雪见。盛雪见听了也很惊讶,她不过是想接着司徒紫苏,把事情捅到皇上面前。没想到皇上居然亲自驾临。
于是她当机立断,做了一个决定。
正是这个决定让林丞相几乎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
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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