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桓将书信递到孙权的身边,孙权接过书信,打开匆匆看了一番后,面无表情的脸上登时显得极为悲伤,双手冷汗直冒。
“大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朱桓见状,急忙问道。
孙权忙道:“快去备马,我要去南昌!”
朱桓还是头一次见孙权如此紧张,知道事情的严重姓,“喏”了一声后,便立刻转身而出。
孙权紧握着双拳,将那封书信紧紧的拽在手里,急匆匆的朝大厅外面走出,显得尤为慌张。
到了马厩,朱桓已经将马匹备好,孙权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马匹边上,纵身一跳,便跃上了马背,什么话也没有说,“驾”的一声大喝,便立刻策马而出。
朱桓见孙权如此匆忙,以他对孙权的了解,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信是从南昌来的,而此时孙策正在南昌练兵,难不成是孙策出了什么事情??
朱桓不敢再多想,呸呸呸的好几下,并且甩手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子,暗骂自己这张臭嘴不该乱说。
朱桓放心不下孙权,也从马厩里牵来了一匹战马,跃上战马,便策马而出,出了县衙大门时,告知部下,让县吏朱然统管县中诸事。
安排完毕,朱桓马不停蹄的追逐孙权而去,连续赶了一个时辰,这才赶上孙权。
孙权见朱桓跟来,没有说什么,一腔悲愤的他,眼中早已经浸满了泪水,与朱桓一前一后,不眠不休,快速前往南昌。
南城县与南昌只隔着一个县,相距差不多二百里路程,孙权满心悲伤的与朱桓一起赶路,黄昏时分离开的南城县,到了第二天辰时才赶到南昌城。
一到南昌城里,孙权便迫不及待的去见孙策,到了府衙门口,却被周瑜安排的人给拦了下来。孙权大打出手,打伤了几个看门的人,叫嚣着闯进了府衙。
周瑜在孙策的房中,听到外面传来一片嘈杂的声音,便立刻出来看个究竟,见孙权到来,便屏退左右,让孙权跟他一起进入房间里,其余人则都全部留守在别院外面,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
孙权一进入孙策的房间,便闻到了一股子浓郁的草药味,扑面而来,呛的人难受至极。
他强忍住这种刺鼻的药味,快步走到了床边,见孙策仍在昏迷不醒,满脸呈现出青黑色,盖在**上的被子也被鲜血染透,他掀开被子一角偷偷看去,但见孙策的**上的肉已经腐烂,并且散发着一种剧烈的恶臭气。
看到这里时,孙权再也忍俊不住了,滚烫的热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不断的流淌了下来,吧嗒吧嗒的滴到地上。
周瑜见孙权哭的泣不成声,急忙走了过来,对孙权说道:“仲谋……”
“我兄长一直这样昏迷着吗?”孙权直接打断了周瑜的话,问道。
周瑜点了点头。
“刺客抓到了吗?是谁派来的?”孙权又问道。
周瑜沉默不语,只是摇了摇头。
孙权恨得咬牙切齿的说道:“让我知道是谁这样加害我大哥,我一定要让他不得好死,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喝了他的血,吃了他的肉……”
周瑜见状,也是一阵伤身。他与孙策自从相识之后,便一直情同手足,孙策受到行刺,中毒变成了这样,他的心里也不好受。而且,他还要在悲伤中来主持大局,封锁消息,不能让外人知道孙策的情况,否则的话,只怕江东会引起恐慌。
刺客没有被抓到,周瑜也不知道是谁要如此加害孙策,毕竟孙策打下江东时,杀了不少人,其中有一部分是无辜而死,只因为不肯听从孙策的驱使……
孙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在铁腕治理的江东之下,隐藏着许许多多复仇的种子,这些不安的因素实在太多了。
当然,也有可能刺客是从外面来的,如果是外来的刺客,那么一定跟张彦脱不了干系,孙策是张彦的眼中钉,肉中刺,既然无法正面除掉孙策,就派人来刺杀,这个手段实在太阴险了。
当此之时,周瑜已经没有心情去想凶手是谁了,不管幕后的凶手是谁,孙策都将因此而丧命。可怜孙策正值英年,却不想遭遇如此不测……
周瑜不再矫情了,开门见山的对孙权说道:“仲谋,主公已经剩下不了多少时间了,江东不可一曰无主,你是主公的胞弟,也是主公生前最为器重的一个,我希望你能够化悲痛为力量,接替主公,撑起江东的一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