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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毅脸上带着一丝苦笑之色,他这话倒是实际,虽说攀上了太子的大腿,可若是能金榜题名,那自然是好的。
原本会试榜上有名,又被成为杏榜提名,可如今只要过了会试这一关,殿试只是筛选出一甲二甲三甲的排名,并不会在有人出局。
所以,会试放榜,也会被人称之为金榜题名了,虽然两者有些混肴,但是这么说却是图个吉利。
“门开了,门开了。”
有在最前面挤着的士子大声喊着,贡院的大门也在此时由一条小缝彻底打开。
只不过,最先从贡院出来的,却是两队穿着铠甲的侍卫,分两排站在贡院大门外,直至台阶下,挡开了人群。
贡院门前刚才的噪杂声在这一刻也都消失不见,仿若无人一般,沉寂无比。
过了大概十几个呼吸的时间,才从贡院内走出了一个须发灰白穿着一品绯色官袍的老者从贡院内走了出来。
此人正是此次的会试主考官,少师兼太子太师的从一品内阁大学士李东阳。
李东阳在贡院大门前站定,环视了人群一眼,从旁边侍卫捧着的托盘当中拿起了明黄色的圣旨,缓缓展开。
“圣人……为国选才之大计,……玷……岂能不平呼?,革去唐寅…功名,永不准考,罢……”
文绉绉的圣旨,曾毅根本就没听清楚具体的意思,只知道这次的会试真的被作废了,不过明年会单独加开一次会试的恩科。
这和历次加开的恩科不同。
历次加开恩科是县试、乡试……这一连串的下来,等于是加开了一次科考。
而这次加开恩科,只是单纯的加开一次会试的恩科,也就是意味着,明年还是他们这些个举子来参加会试,人数不会有所增加,这其实是对这士子们的安抚。
若不然,按照往常惯例加开恩科,明年不知道又要多出多少举子来京参加会试了。
直到李东阳离去,贡院的大门重新关闭,跪倒在地乌压压的一片士子们方才一个个起身。
“这……。”
“今年算是……。”
“唐寅害人啊。”
各种噪杂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只不过没人敢说圣旨的不对,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所以,那些原本寄希望这次榜上有名的士子们的矛头就转向了唐寅和徐经的身上,就连程敏政这个礼部侍郎也没能逃脱。
毕竟圣旨已下,程敏政被革职了,而唐寅和徐经两人更是被革去了功名,永不准在考。
这种情况下,他们在骂起来,就没有丝毫的顾忌了。
“走吧。”
叹了口气,曾毅一把拉着有些失魂落魄的伦文叙就往外走,他其实很能理解伦文叙这个时候的心情的。
只不过如今历史已经走向了岔路口,所以不管这次会试伦文叙考的多好,也已经没用了,也已经作废了。
至于明年,才学是一方面,心情也是一方面,明年伦文叙能否得中,曾毅也不清楚了,毕竟这段历史已经变的和他记忆当中大不相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