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罗冲笑眯眯说道:“十几个人呢,我只有五发子弹,还不一定能打死五个,怕个啥?靠人头,堆都堆死我了。”
话虽这样说,没人敢顶着枪口往上冲,都只是混日子而已,谁也不是黄继光。
并且,他们非常确定,这小子手里端着的绝对是真枪。若是假枪,他还能做到这么镇定,还能在嬉笑之中流露出这股子狠劲儿,那么,只凭他的演技和胆量,在道上也是数一数二的角色了。
“不敢上?又怂了?”
罗冲摇头笑道:“***你们是专业卖怂的是吧?”
说话间,来到某个青年面前,他的手里拎着一把明晃晃的砍刀,看那意思,刀口开了刃,磨得还挺快。
看到罗冲逼到近前,瘦高个儿青年后退一步,却被他屁股后面的车屁股挡住了,无路可退。
罗冲用枪口顶住他的胸膛,一歪头亮出自己的脖子:“来,往这儿砍,使足了力气,兴许,在我扣动扳机之前,就能把我的脑袋砍掉呢。”
那个青年嘴皮子蠕动几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砍!”
罗冲猛一嗓子,把他吓得一哆嗦,手中砍刀哐啷一声掉落在地,他本人总算也是开口说话了。
“哥,我不敢。”
比罗冲还要高出几公分的小青年,哭丧着一张脸,可怜巴巴地说道。
“好。”
罗冲笑了,棒球棍朝路边一指:“不敢是吧,去那边蹲着。姿势正规一些,我可以装作看不见你。”
小青年如蒙大赦,急忙跑过去,以最为标准的拉屎姿势老老实实蹲在马路牙子上。
“还有谁不敢?”
罗冲的枪口又冲着其他人比划一圈,低沉喊道:“把东西扔了,男的,都过去蹲着。”
乒呤乓啷……
棍子,砍刀扔了一地,除了刺头女和另外两个脸化浓妆打扮前卫的小太妹,所有男性全都去蹲着了,马路牙子上排了一长溜儿。
那两个小太妹虽然没有去蹲,但她们手里的小型砍刀也给扔了,不知道罗冲将会怎样处置自己两个。
此刻,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为什么没见到罗冲之前,一个个都是形同猛将,血气方刚,可现在,在他面前,所谓的胆量好像被压制到了脚下,隔着一层鞋底儿,怎么提都提不起来。
他们顾不上考虑这个问题,只知道眼前这个持枪的小子,不是疯子,那就是真正的亡命徒,若恼了他,绝对会开枪杀人,甚至都不会眨一下眼。
绝绝对对的狠角色,跟他拼胆量,实属不智。
这是他们心底里的一种潜意识,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
只有泡泡才知道,这就是恶魔之子魔性觉醒之后,本身所带的一股凶气,也可以说成是一股魔焰,或是一种气势。
气势压人!
堂堂的恶魔之子,想要做到这一点,并无难度,也不需要刻意锻炼,这就是他的天性,天生如此,遗传而来。除非有人比他还凶,体内充斥的魔性比他还要浓重。
“看到吗,你的这些所谓小弟,都是些什么货色。”
罗冲又来到刺头女面前,她还算不错,手里还拎着砍刀没有扔掉,能做到这一点的,也只剩她了。
刺头女瞪着罗冲,眼中闪现着掩饰不住的畏惧,却还有一点点不服气的火苗在后面跳动。
“依靠他们,你就想对付我?换成是你老爸亲自带人上阵,或许还有那些一点胜算。”
逼近到她的面前,面对面,脸对脸,借助路灯和车灯,罗冲倒是看清了,这丫头的五官和脸庞也挺细致,若以主流的审美标准随便打扮一下,怎么着都是个美女,可她非要把自己捯饬成一个怪里怪气的假小子,尤其那两个黑眼圈,能把功夫熊猫吓个半死。
她不说话,眼神闪避着罗冲的侵略目光,却又很不甘心的调整回来,不想流露出自己的胆怯。
“还不错,今晚上,你的胆量比上一次大了些,是不是被我吓过一次,感觉自己牛逼了很多,再有第三次,也就赛过刘胡兰了是吗?”
罗冲把枪管架在她的肩膀上,冰凉的枪管碰到她的脖子,让她禁不住地打了个冷颤。这是一种本能反应,就像有什么东西迎面飞来,正常人都要眨眼一样。
她还是不说话,没有像上次在包房里那样求饶,也不知是不是如同罗冲所说的,吓着,吓着,胆量也就练出来了。
“你说,今晚上,我会不会弄死你,让你再没有第三次机会见到我?”
罗冲凑近过去,在她耳边阴沉说道。
“你……不会。”
刺头女本想说‘你不敢’,但心里的直觉却是:他绝对敢!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到,这世上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不能傻了吧唧的激怒他。
所以,稍稍犹豫一下,及时改成了:你不会。
“来吧。”
罗冲指着她那辆车子的后排座,车门还是敞开的:“咱俩进去坐着说,我倒要听一听,是什么让你如此乐观。哼哼,我自己都还没有想好呢,你就敢帮我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