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你可知晓这田丰?”
秦不疑思忖了下问道。
“主公,田丰是河北士族出身,博学多才,在冀州很有名望,最初被太尉府征辟,推荐为茂才,后来被选为侍御史。”
说道这里,沮授沉思了下后道:“田丰早年拜入稷下学宫,算是我的学长。”
“稷下学宫?”
秦不疑微微一凝,看了沮授一眼,忍不住猜测这稷下学宫到底是何等模样,在中乱世中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片刻后,一袭儒袍,带着儒巾,神色矍铄的中年文士缓缓的走了进来。
这田丰身形偏瘦,但是眼神极为明亮。
他在进入大营后,眼神便在四处查看,来往的士卒和骑兵皆没有放过,也在和引领的士兵交谈起来,想要窥伺大营的秘密。
“渤海郡长史田丰见过并州牧。”田丰朗声道。
他走进来的时候,也在打量秦不疑,当见到秦不疑如此年轻,忍不住心惊起来。
这秦不疑不过十七八岁,在他看来也就是大一点的子侄罢了,完全不像是纵横北疆,诛杀匈奴,击溃公孙瓒的一方豪强。
田丰震惊的时候,目光也望向了沮授,猜测是不是自己这个师弟为他出谋划策的。
沮授也笑了下。
秦不疑看着田丰上前施礼道:“久闻田元皓大名,今日见到,果真是久闻不如见面。”
秦不疑爱才,言语中充满了招揽之意。
田丰的神色一凝,立刻说出自己的来意:“并州牧,我家主公明日在大营,宰牛杀马,大会诸侯,商议进兵之策,请州郡如实而来。
除此之外,我家主公感念将军的恩义,特意送来珍宝十箱,灵药三箱,雷鸣铠十套。”
秦不疑心中明白,这是袁绍在拉拢自己。
而自己也需要借助袁绍这个世家大族的名头来行事,至少要借助他来对付韩馥和公孙瓒。
秦不疑笑了下道:“袁公如此重礼,我受之有愧,请转告袁公,我定以他马首是瞻,明日也定然准时前往。”
田丰得到了秦不疑的回答后,心中的块垒松了下来,在北方各大诸侯中,秦不疑的实力强大,而且靠近冀州,是袁绍天然的盟友。
秦不疑和田丰简单的交谈后,田丰似乎要急着回去,便转身离开。
秦不疑以目示意,沮授立刻会意,前去送田丰。
田丰看着走出来的沮授,微微笑了下道:“师弟学识非凡,更是慧眼识人啊!”
沮授苦笑了下道:“师兄见笑了,当初我是准备投靠韩馥的,只是半路被我这位小主公抓住了。”
“韩馥?我也曾经相助他一段时间,发现此人不过是沽名钓誉之徒,冢中枯骨罢了。”
田丰淡淡道,眼神中透着几分不屑。
说道这里,田丰看了一眼沮授,语气沉重道:“师弟也是士族出身,在并州推行的制度却是扶植平民,镇压世家大族,持久下去,必是和天下士族为敌。”
沮授轻轻摇了摇头:“你我皆出身稷下学宫,所学中何曾有那些制度。
这些制度皆是我家主公所思,然后强制推行出来,我只是执行下来罢了。”
“并州牧想出来的?这怎么可能!难道他身边还有大贤?或者招揽了藏龙谷的人?这藏龙谷最喜欢扶植弱小之辈,以显示自己的才能。”
田丰悚然一惊,有些震惊的问道。
沮授摇了摇头:“我家主公倒是招揽了一个徐庶的寒门学子,但绝非藏龙谷的传人。
师兄莫要以为我家主公年幼而轻视了他。”
田丰蹙眉思忖了下,对沮授的话有些怀疑,稷下学宫的学子虽然都是师兄弟。
但是一旦入仕,有了各自的主公,那就是各展手段,各显才能。
稷下学宫的大祭酒也会在最出类拔萃的弟子中挑选,甚至最后资源也会倾斜过去。
所以他们之间也各有争斗的。
田丰觉得这秦不疑虽然有些本事,有些气运,但是所思想的种种制度,却绝非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能够想出来的。
这不是气运,而是需要数十年,甚至数百年的学问积累才有种种变革。
田丰似笑非笑的看了下沮授,随后道:“师弟,你转告给并州牧,韩馥、袁术和公孙瓒准备在会盟的时候对他出手,让他小心应对。”